临走,周闻跟周定海打了一个招呼:“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别约我,我真的很忙。” “阿闻你这个臭小子,公司再忙也要出来走动,人家施公子昨日才到港,今日就来跟你见面……”周定海皱眉,要训这个狂妄到让人发指的孙子。 “闻少,你怎么总是爱开玩笑。” 离开那个唱粤剧,煮普洱,燃熏香的茶厅,坐到幻影的真皮后车座上。 蒋玉明见四下无人,立刻拉松脖子上让他难受得要死的领带,慌得不行的跟周闻抱怨: 蒋玉明觉得还是把这个玩意儿早点交出去比较好。 “啊?”蒋玉明无语凝噎。 比如陆越礼昨日就安排了个脸生的外国女人代他去竞价,结果没赢过蒋玉明。 蒋玉明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强,最后给太子爷省下了一千万。 没想到苏枝惠现在跑到周定海跟施先生面前去狠狠告蒋玉明的状。 “闻爷,那现在我怎么办?那古董可是你让我去拍的。”蒋玉明让周闻帮忙他解套。 “……”蒋玉明怎么敢呢。 起码眼下他们还是隐婚,日常生活里充满诸多不便,多多少少还会有用得到蒋玉明的地方。 “就这点出息。”周闻低骂。 “如果这两个老头再拿这件事为难你,你就让他们来找我。”周闻吩咐。 平时这种情况都是让蒋玉明一个人处理,根本不管蒋玉明死活。 “闻爷,妩妩真的要帮岑家挽救生意?何必呢?伦敦那边现在都还有顶级奢侈品牌等着要跟她签长期合作约。那些钱赚得多轻松。她不选那条路,偏偏选这条路。”蒋玉明了解岑妩为什么想要这个古董。 她以前被岑家无情的丢在内地,任她自自生自灭的日子,她是不是都忘了。 “你管她呢,老子都管不住她,你还能管她呢,她想干嘛就干嘛。” “得,谁让她是闻爷的老婆呢。” “还有,我得提醒你,他们今天为什么约你喝茶。你应该知道吧?施先生现在好像不喜欢你了,嫌你太会赚了,都把他儿子叫回来了,怕再等半年,这座城全部都跟你姓周了。闻爷接下来要小心啊,这个施公子看起来可比之前你那个三堂哥周云钦厉害多了。” 他一个人精,太会审时度势,知道今天这鸿门宴是什么意思。 周闻不吱声,根本不在乎蒋玉明的这些瞎操心,自顾自的掏出手机给岑妩打电话。 男人声音磁哑,尾音带着灼热的上扬,吐露出昨晚他对岑妩的欲求不满。 是周闻的听话的岑妩。 周闻听得一张俊脸笑得跟朵绽放的花似的。 硬生生被塞了满嘴狗粮的蒋玉明:“……” 那柄白玉如意柄早就是人家周太子爷跟太子妃秀恩爱的必须道具了,她还不知所谓的争什么呢。 周闻满脑子想的还是他的公主,蒋玉明对这样的大情种不服气都不行。 港岛阳光明媚的一天。 这一次,山腰别墅里的荷花池被易肆照自家二小姐吩咐的那样,已经将它彻底的改善修葺, 两三朵洁白小荷在碧清的池水中含羞的竖起尖尖角,正在蓄力迎盛开。 桌上摆着各式色香味俱全的早点,老太太却一点都没有胃口享用。 还未等她主动开口,吴馨利就热情的喊她:“二小姐终于来了。” 岑妩离开港城一年自谋生计, 因为她理解到岑家根本没把她这个私生女当人看。 一年前, 她离开得决绝,一年后,她回来得突然。 相比老太太的欣喜跟惊讶,岑妩显得很平静。 世间稀有的白玉宝贝被安放在一个金色丝缎锦盒里,一打开盒盖,就散出莹润华贵的光泽, 令吴馨利当场看得眼热落泪。来就是岑家的东西, 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岑妩温声对老太太说。 为了不受痛苦刺激,吴馨利这段时间都选择不看新闻。 吴馨利在夜里辗转难眠,预感等这个玉如意被苏枝惠正式拍走,岑家的气数就会在这儿尽了。 易肆晚些时候通报,是岑二小姐及时现身,拿自己这一年在伦敦工作赚到的钱帮忙解决了那帮得理不饶人的债主。 吴馨利听得心头热涌,没想到在这艰难险阻的时刻,来持家的会是这个这么多年被他们丢在外面自生自灭的小姑娘。 长大后的岑妩依稀还记得,大概是四岁还是五岁,岑妩被冯妍玲带着去过一次三浦澳岑家最大的茶铺,湖西堂。 她是个记者,要去国外跑新闻,到处走,到处呆,只想随遇而安,肯定不能带上这个拖油瓶。 然而岑劲铭害怕自己的原配林蔓,以及岑家的当家人吴馨利,不肯接受这样的建议,只说会给冯妍玲一笔钱,让她自己找人照顾岑妩。 岑劲铭一脸木然,闷声抽烟,做不出反驳。 钟伯把岑妩带到茶铺的大厅里,让她欣赏陈列在玻璃橱窗里的古董玉如意。 那个流线型的灵芝头玉柄,就是人们口中说的吉祥如意,有它在,人定能事事如意。 有岑劲铭这样的一无是处公子哥接班人,当然会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