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门武功高强,我们哪里是对手,我看也不用比了,这第一直接给河清派算了,省得废时废力。”台下众人自认连陈亦深都比不过,哪里敢与掌门比试,所以皆都不冷不热的嘲讽道。 “陈掌门不用担心,一会儿我陪你过两招,好久未出手了,正想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切磋一下。”纪年笑着为陈雁回解了围:“既然两位掌门都无意争得第一,那还是让年轻人们继续比试吧,天色可不早了。” 休息了半晌,精力充沛的周兴,在两个掌门接连下台后,重新登上了擂台。 一连问了两遍,台下的人却出其的安静。 然而一道白色的身影,截断了他的动作。她从青纱上轻滑而下,脚尖踏上台中一根倒竖的长长木箭,手腕上的长帛烟雾般,朦朦胧胧流泄到身下,带着丝质的银光,有风却不动。 台下的吕常青看着薛掌门猝然舒展开紧簇的眉眼,露出掩藏不了的喜色,摇了摇头,轻啧道:“薛掌门还真是藏不住心事,这还没打呢,你就高兴成这样,看来……”他顿了顿,对身旁的纪盟主痛惜感叹道:“这次咱俩可都赌输了。” 台上女子冷冷报出自己的门派,她左手浅捏剑诀,右手横挽长剑, 面如清月, 性如寒兰, 眼眸黑森森的, 毫无情绪, 全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罄声一响,周兴只觉得眼前倏然闪过一道残影,紧接着传来剑刃破空的裂帛之声, 待他反应过来慌忙起剑使出护身剑招应对时,那影子已转到身后去了,只留长帛斜曳过眼际。他不敢轻敌,也并不回身攻击,只御起轻功快速向前脱离出战圈, 想要确定她的位置后, 再行出招。 周兴在台上疲于应对,台下的人却看得津津有味。 台下的众人亦是看得目不转睛,连呼吸都变得轻浅,怕一不小心惊扰了这场打斗,直到周兴被逼无奈,躲到榕树后企图隐蔽起身影,纪年失笑之余才回神向陈雁回问道:“这人就是溶华大师的爱徒吧?” 薛珞所得的赞赏荣誉,只会让揽月峰出尽风头。 陈雁回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这夸奖接受得勉强至极:“薛姑娘天姿聪颖,又得溶华大师真传,武功是四景山中的佼佼者,未来更是揽月峰掌座的不二人选,有她这样的人才也是我河清派的幸事。” 陈雁回对当年揽月峰与苍山派的事有所耳闻,因揽月峰上下缄口不谈,所以对后来的事知之不多,但见薛掌门这般在意的模样,又想到两人皆出自一姓,心下蓦然了然了几分,语气疏落间也带了丝幸灾乐祸:“是啊,溶华大师是把她当传人培养的,揽月峰的姑娘断情绝爱,恐怕往后也不会轻易入世了。” 另一边的台下,陆谨言正心无旁骛的沉浸在这场比试中,看到薛珞并未穷追猛打,而是停下来任由周兴躲藏恢复体力,为此很是不解,不由得喃喃道:“薛师妹在拖延时间么。” 陆谨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唇间溢出些调侃的笑意:“咱们四方比试的时候,可没有休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