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珞略显戏谑的一笑,这样的笑容,大约不常出现在她脸上,一不小心就太过轻挑放纵,她是冷情冷性的人,表情代表情绪的波动,她不喜欢别人看穿自己。 丽娆把头埋下去,看着她素衣下的月白短靴:“你来做什么?” 薛珞一只手伸过来,两指上挑着个钱袋,线直直的绷着,暗示着它的份量不轻。 她们在精神和生活上,都是相距极大的。 一旦接下,恩怨两休,甭说朋友,从此连陌生人也做不得了。 丽娆喉头哽塞,眼睛酸涩,想要挽留,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臂间长帛在脚尖逶迤而过。 而自己只能困守在这座小小的花房,柴米油盐蹉跎一生。 薛珞停了步,回过头,身后的桃李树林绵延无际,光秃秃的树枝死气沉沉的压将过来,而她似一片李花,灰败中的唯一颜色,轻盈得随时就能被风掠过山头去。 ‘至少谢谢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让我能过一个舒坦的年。“她在心内说道。 丽娆呼吸一窒,只当她已经厌烦自己到了极点,眼泪蓦地滴落下来,她慌忙抬手掩住,身子退回门内,只盼那人没有看到。 尽管逃避着,但眼里的红,腮上的湿润,还是没有躲过戴婆婆的眼。 难不成是个男人?是她心仪的人? “你是揽月峰的姑娘?”见眼前的人白衣胜雪, 戴婆婆惊讶问道。 戴婆婆没有见过薛珞,但也知道揽月峰的人鲜与外人接触, 因练了断爱绝情的内功心法, 所以见世人如见蝼蚁, 全然没有谦卑恭顺的说法。即便是长辈, 除却至亲之人, 她们也不会特别加以礼待。 如此清雅貌美, 修资极高的姑娘为何会到百花谷来 “你是……”她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 “是了。”戴婆婆笑道:“既来了,为何不坐一坐再走?“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戴婆婆才回过神啧啧赞叹道:“这姑娘长得真是美丽,细较起来倒是跟溶月有几分相似。“ “对。“戴婆婆迈过门槛时踉跄了一下, 丽娆连忙扶住继续问道:”你说薛珞长得像溶月师叔么?“ “那后来呢。“丽娆兴趣盎然,似乎与薛珞相关的人或事,她都急切的想了解一二。 “死了。“丽娆大惊,虽然以前也隐约听外婆提起过这个名字并盛赞其风姿,但那时做为局外人又正当青春年少,对美人都有着天生的敌视感,对此并不想求甚解,现在却深感惋惜:”这样的人怎么会死呢?怎么都没听别人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