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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自然是嗤之以鼻的,让她不要东想西想,顾好家里,相夫教子,才是她天生的使命。可是陈翠芯不服,她总觉得她应该去做更多的事情,在脱离这个令她饱受折磨的小家外,应该和所有的男人一样有一片更广阔的天地。于是她偷偷攒钱去上镇子里的补习班,去到第三次时,丈夫发现了,当着补习班所有同学和老师的面拿棍子打她。小臂一般粗的棍子落在她的头上、背上、手上,鲜血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有人尖叫着报了警,警察来了,男人蛮横地将棍子一丢,粗声粗气地道:“老子是她男人,你们凭什么管?”是啊,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能怎么管,也不过口头教导几句,然后招呼着把人送去医院。肋骨断了两根,鼻梁也被打歪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可能是鼓膜穿孔,当医生把她的伤势一桩桩讲出来,男人才终于有了点慌张。“还能做事吧?我可不想在家里养个残废。”他战战兢兢地道。陈翠芯默然听着他的话,心底竟然十分平静,脑海里竟然还在回忆刚刚上课时学到的内容,她默默在心里念诵着,后来忽然高声大叫起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此恨绵绵无绝期!”“此恨绵绵无绝期!”她死死地盯着丈夫,目光像淬毒的刀,像杀人的剑,周围的人都说她被打坏了脑子,疯了。丈夫也害怕,将人匆匆丢到医院,转身逃跑。但是第二天,陈翠芯就自己回了家,带着满身的淤青坐在廊檐上,手里拿着把生锈的菜刀。丈夫虚张声势地问:“你干什么?”陈翠芯说:“我受够了,你杀了我吧。”“放屁,你是我花五万块娶的媳妇,你死了,谁给我洗衣做饭,谁给我带儿子?”陈翠芯站起来。“你不杀我,我迟早也要杀了你。”“你敢!”丈夫瞪大了眼,但陈翠芯朝他用力地跑过去,手上紧紧握着那把菜刀,一刀就对着脖子砍去,连鸡都没杀过的人,眼里的杀意却比他这个屠夫还要浓烈。男人怕了,一把掐住女人的手腕,哆嗦着道:“有话好好说。”陈翠芯瞪着他,哈哈大笑,问:“当初你们硬要我嫁过来的时候和我好好说过吗?”“我是人,不是畜生,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从屋里传来儿子哇哇大哭的声音,丈夫缓和了语气,承诺道:“我再也不会打你了,儿子饿了,你先去给他做饭吧。”儿子饿了。她是个母亲。所以在伟大的母爱下理应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陈翠芯沉默地松开手,看着菜刀掉在地上,转身往屋里走去,摘菜、生火,在呛人的烟灰里沉默了很久,然后在那天晚上,她拿了两百块钱,收拾了几件衣服,一路往东跑去。照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直跑,一直跑。二十五岁时,她终于如愿在瑜城当上了一个小学老师,然后就这样过了一辈子。没有结婚,但收养了一个孩子,别人都笑她,说她既然喜欢孩子为什么不趁着年轻自己生一个,她笑笑,只说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但偶尔在看着那个活泼调皮的养子时,也会想想自己那个亲生儿子现在过得怎样。她离开的时候,儿子才三岁,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也已经是个老人了吧。视线开始模糊,两滴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陈翠芯费力地睁着眼,想要仔细、再仔细地最后看一眼那个让她骄傲的小孙女。“青乔……”她微弱地呼吸着,这一生的记忆最终都停格在这一瞬间。“你以后……要……好好的……”要勇敢,要一往无前,要为了自己拼命地活一场。眼前一片白光,陈翠芯闭上了眼。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兵荒马乱的夜晚,抛家弃子的少女头也不回地奔跑在茫茫夜色里,不再是谁家的女儿,不再是谁家的媳妇,不再是谁家的母亲。她是陈翠芯。精疲力竭地倒在泥地上,心里却满怀着新生的喜悦。青乔啊,你看……天亮了。太阳出来了。奶奶,要走了。--------------------总是觉得自己的水平还是支撑不起脑海里的那个故事,总是担心辜负笔下的角色们,希望每天都能多进步一点点吧。第 85 章凌晨时分的四方市依然灯火通明。从自家酒吧出来,周祈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西装革履的青年男人微微一笑,朝她伸出了手。“好久不见。”余舟说,声音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变得醇厚和磁性。周祈对他这种大半夜还要穿西装打领带的作风不敢苟同,撇了撇嘴,伸手往他手掌上痞气地一拍,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你还真是老样子。”无奈地收回手,余舟掖了掖袖口,身板站得笔直。“楚潇潇说她已经订好包厢了,走吗?”“嗯。”周祈懒懒地往停车坪走,正要开车,余舟拦住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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