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县城(1 / 1)

立冬刚过,早晨的天惨白,不见一片云,枯旧的垂柳枝随着凉嗖嗖的风摇晃着,时不时掉落几片惨败的叶子。 这让人心中止不住的觉得霉气,开头就这么不顺。 到了晌午时太阳才肯露个面,却没暖和半分,出了层层迭迭的山路,周边逐渐开阔起来,也不缺乏卖饭歇脚的小店,三叔停了牛车,问阿秋:“要不要进去喝碗热汤?三叔请你。” 本来蹭三叔的牛车就很不好意思了,阿秋吓得连连拒绝,从包袱中拿出圆圆的烙饼递给三叔,“三叔,这是我娘烙的饼,嘱咐我跟晌午您一块吃。” 她家人口多,平日爹娘都很节俭。阿秋上头有两个哥哥,大哥已成家生子,二哥去了军营,两个姐姐一个嫁去县城,一个嫁去了邻村,末了还有一个爹娘老来子,六岁的弟弟小宝。 姐姐嫁的婆家,在县城家底虽殷实,但却是个不明事理偏心眼的,一颗心全偏到小儿子和儿媳身上,歪得彻彻底底,给姐姐不少气受,在姐姐生下大女儿小豆子后,嫌弃是女娃不管不顾。还是阿秋娘舍下家里一大摊子,和爹去了县城替姐姐撑腰主持公道,而后彻底分了家。 好在阿秋虽然年纪小,但在照顾小孩这方面有一套,弟弟小宝、侄子虎子都是她帮着娘和嫂子拉扯大的。于是让阿秋一个人进县城照顾姐姐,爹娘也放心。 阿秋哪好意思自己吃,于是一张饼掰开两半,大点的给三叔,略小点的给自己留着,随后小口小口的嚼着,舍不得一下子吃完这美味。 而再后启程过一段路程,便看到了繁闹的集市。阿秋还是年纪小时,爹带她来过一遭,再未见过,顿时也不怕冷了,抱着行李四处张望着,什么都没见过似的新奇。 现在这世道乱,除了商贩为了糊口开着张,在县城住着的人家大都闭门不开,非必要不出来闲逛。 姐姐的婆家是杀猪的,在城里名声不太好听,但两个儿子都养的高高壮壮能护人,姐夫又在衙门上职,爹娘又想想杀猪匠家不会缺油水,日子不难过,这才让姐姐嫁了过去,只是没成想一个坏婆婆搅的日子会如此委屈。 想到这阿秋叹口气直摇头,她可真不想着嫁人,只想着在家和自己亲人在一处,嫁去别家好像就是别家的人了。 侄女小豆子混在其中,眼尖地认出来咳嗽的是三小姨,“小姨,你来啦。” 阿秋拿手蹭蹭,泥巴顽固地没掉,笑着对她这个小花猫说:“你娘怎么样,胃口好吗?” “是吗。”能吃下饭,阿秋就放心了,随之问起小豆子来,“你们刚刚跑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大狼狗。” “!”阿秋最怕狗,因得她小时候在村里被二哥戏弄,被狗追着她满村子转悠,最后咬掉了一只布鞋子,还在小腿处留下了经久不愈的伤痕,现在都可清清楚楚地看见那牙印。 小豆子伸出小手比划思考,最后得出结论:“和我差不多高。” 紧接着一只纯黑毛的大黑狗,三两下从转角处跳了出来,狗眼四处望着巷口,尽管隔着十来米远,漆黑地眼睛却转而死盯着阿秋和小豆子,还咧了口尖锐的狗牙出来示威。 黑狗低汪一声,紧随着跟上。 小豆子都要被她小姨渐渐脱力的胳膊甩到地下了。 而身后的黑狗锲而不舍,摇着尾巴撵追,边发出汪汪的吠叫,似乎是在叫嚣着“快停下。” 在河边浣衣的人听见动静,转头望向摔倒的阿秋及身后的那只的黑狗。 那黑狗也似认识对方,低头嗷嗷两声,便乖顺了下来,朝浣衣女扑了过去。 看着没舍得吃的饼子沾了土,阿秋气打一处来,但也只敢恶狠狠地瞪了眼黑狗,同样换来不善地嗷叫声。 又瞧见旁边的掰饼吃的小豆子,发问:“你是阿春嫂的妹子吧?” 浣衣女倒是很大方,朝着阿秋笑:“那咱俩家就隔着一条胡同,我叫竹姑。你是来照顾阿春嫂坐月子的?”我叫阿秋。” 阿秋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竹姑,只会顺着说:“哪有,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啊,我小时候名字常被我二哥笑话说是打喷嚏。” 阿秋应下,牵着小豆子的手远远跟在竹姑和黑狗后面,不敢靠近,大约有三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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