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复有将凤钗插入发髻中,如今,她是皇后。是女帝的皇后颜执安。先是我朝皇后,再是颜执安,最后才是颜家的家主、女儿。烛火烧得明亮,燃烧自己,带来光明。她坐了许久,久到外面传来皇帝的声音,她似醒悟般将凤钗取下。循齐沐浴后,洗去一身酒气,按照宫娥的意思,换了一身红色的寝衣,慢慢地走到她的跟前。“可要我帮你”年轻的女子笑意融融,裹挟着欢喜,她的情绪感染到了颜执安,她跟着笑了,道:“不用,我很快就好了。”循齐没有走,颜执安站起身,令她坐下,抬手给她挽发髻。二十岁,恰是最好的年岁,正值芳华,长发柔软地散落在肩膀上,她以手为梳,慢慢地梳理。红烛在侧,人影重叠,这是她们的洞房夜。循齐莫名紧张,头皮上还有颜执安柔软的力道,她吸了口气,双手怪气地放在膝盖上。梳发后,颜执安收回手,凝着她,“好了。”循齐低头,腼腆地笑了,欲站起来,颜执安伸手去扶她,这些时日以来,她总是会在她起身的时候来扶。时日渐久,她已习惯自己右腿无力了,她不在乎,眼前人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颜执安的眼中染了些愧疚,循齐察觉她的想法,以温和的笑容阻止她,“眼下,很好了。”哪里就有十全十美呢。“你陪着闹,不曾放弃,我已经很满足了。”循齐握住她的手腕,这么多时日以来,她知晓她的心意。她回来,是心里有她还是关心天下苍生,她已不在意了。只要人在自己身边,她就满足了,何必去想那么多,让自己难受,让她痛苦。“不是闹。”颜执安下意识反驳,“陛下,这不是闹,这是立后,事关天下民生,朝堂纲常。”她的话,让循齐无地自容,几度抿唇,“我知道你在意我……”“我是为你回来的。与朝廷无关。”颜执安语气清和,“你抬头看着我。”循齐照她的话抬头,紧张到额头生汗,“我回京城之前与母亲说过,我后悔了。”后悔离京,也低估皇帝对她的喜欢。年少无知,喜欢自己的长者,究竟是贪婪亲情还是男女感情呢?她以为是前者居多,时间证明,想法错了。“母亲骂我,说我不该离京,说我不该放弃你。她说,只要我愿意,哪怕让背骂名也可,她可以不管不顾地支持我。我后悔莫及,母亲依旧支持我。”“循齐,我待你也是如此。我起初以为我对你,只是母亲对女儿的疼爱,是亲情,我可以弥补你多年来缺少的母爱。仅此而已。我曾是你的母亲,是你的长者,哪怕没有血缘关系,我依旧希望你好,希望你做明君,也希望你高兴。”“你不知道骂名会毁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敢想象,揭露感情以后,你会背负怎样的骂名。”“两者交融后,我决定离开你,右相死了,你病了半月,我死了,你也可以走出来的。”“后来四度进山,我慢慢知道我对你不是母亲对女儿的亲情,是感情,是将你放在心上的感情。我错了,错得十分离谱。我想我是喜欢你,依旧希望你好,没有我,你还是会过得很好。”“季秦来后,我、悔恨交加,我用以为你好的方式伤害了你。来的路上,我在想,你要什我都满足你,我希望你活下去,哪怕你要立后,我都可以帮你。”她剖析心意,说了许多话,直到一滴眼泪滑下来,烫得循齐心口发疼。循齐慌张地伸手给她擦,浑身都跟疼了起来,“我、我不怪你。”颜执安笑了笑,安慰她:“所以,不用害怕,我不会走了。”循齐感觉心口被堵住,胸口发疼,笨拙地抱住她,将人拥入自己的怀中,“你中毒那回,我便迈入雷霆之区了,我拼命想要救你,也是救我自己。”“你太聪明了,我骗不了你。”颜执安微笑,看着她的侧脸,轻声告诉她:“循齐,别怕,我已是你的妻子,昭告天下的妻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会走的。”循齐拼命点头,“我知道。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对不对?”颜执安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你下一步想做什么?”回归正途,循齐心中雀跃,望着她,抵着她的额头,心中柔软,道:“在这里不成,得去榻上。”屏退宫人,室内生光,起伏的锦帐扯下来,遮掩榻上的风光。锦帐上映照着两人的身影,颜执安伸手,至腰间,下一息,循齐握住她的手的,道:“我来。”颜执安轻笑,笑得她心中发颤,手心生汗,“不许笑。”“你来。”循齐伸手,去脱她的衣襟,手却颤抖,努力去解开衣带,颤抖了两下,反而打了死结。“我来罢。”颜执安语气缓和,莹白的手指轻轻地拨弄一番,道:“这样解,你别抖。”循齐深吸一口气,脸色不由发红,下一息,颜执齐捧起她的脸颊,俯身亲上唇角,循齐一紧张,手扯开衣襟,露出肩上雪白的肌肤。顷刻间,美**人。唇角相贴的瞬间,心口无端发热,红烛噼啪作响,惊得两人同时停了下来。相视一眼,循齐鼓起勇气,俯身倾靠过去,掌心拂过肩上的肌肤,引起阵阵颤。栗。颜执安深吸一口气,压着心悸,黑发垂下,遮掩胸。前雪白的肌肤。纤细的手指落在肩背上,慢慢地将人扶着躺下,她抵着对方的额头,呼吸相融。人就在跟前,先紧张悸动,她深吸一口气,道:“你别看我。”“你这么好看,不能看吗?”颜执安唇角微抿,握住她的手,慢慢地引导,落至自己的小。腹上。第126章 晚上可以的。颜执安的引导,像是给予循齐极大的鼓励。彷徨之际,得明灯引路。周岁之前,她有母亲,是她年幼小,记不清事情,那一年里,也是有人将她视如珍宝。周岁之后,她亦有疯子。疯子虽贫寒,可她熟读史书,满腹才华,教会她生存的本事。后来,她遇到了骗子颜执安,又有明灯般的老师。若无暗淡的两年半生活,她的一生,也算是圆满的。衣衫褪尽,肌肤触碰,沉浮之中,恰如一场对弈,酣畅淋漓。她的吻落在颜执安的身体上,掌心拂过每一处柔软的肌肤。她凑到她的耳边,吻着她的耳后肌肤,与她十指紧扣。颜执安深吸一口气,指腹拂过她的手背,柔软的一面,让人爱不释手。她收回自己的手,掌心贴在她的脸颊上,拂过眉眼,拂过唇角,最后被皇帝扣住。她惊地一颤,皇帝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上、鼻梁,唇角上,合卺酒的味道似有残留,酒香与女子身上的芳香融合,让人沉迷。颜执安轻叹一声,脖颈微疼,“别、别咬。”“你叹气作甚?”颜执安不予回答,羞涩偏首,循齐不肯错过她的表情,歪头追寻着她的视线:“嗯?”不说话了。循齐俯身,在她肩侧轻轻咬了下,她立即望过来,又羞又恼,循齐粲然一笑,触及眼前的笑容,她便又心软了。她总是盼着她好,盼至最后,自己也深深陷入进去。她总是不愿面对不愿去想,可又不得不面对。皇帝的手拂过她肩膀上的肌肤,朝下落去。****帝后大婚,休朝三日,中宫内落了只鸟,叽叽喳喳叫了一个早上。鸟的羽毛呈现七彩的光,飞过一圈,落在门槛上,下一息,被套住,丢进准备好的鸟笼里。小内侍看着笼子里的鸟,惊讶它的羽毛之美,叹道:“这只鸟,可真是好看。”秦逸瞧见了一眼,小内侍巴巴地献给她看,她也是惊讶,道:“像是画出来的一般。”清晨雨露被一缕阳光晒干,中庭内一片喜色,秦逸提着鸟,将鸟挂在廊下,这么好看的鸟,想来陛下也会喜欢的。殿内静悄悄的,颜执安已起身更衣,皇帝趴在榻上,双手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扭头看着妆台前的人。随后,颜执安起身,拍拍她的脑袋:“去帝陵,好不好?”“不成,不是我不孝,而是京城不宁,来回必然需要两三日的。万一出事,如何是好。”循齐语气低沉,身子挪近,脑袋顺势枕在她膝盖上,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红着宫装下掩盖着怎样的身子,循齐心中最清楚,她莫名笑了起来,很快就被发现,揪了耳朵。“看哪里?”“看你。你好看。”循齐伸手,圈住她的腰,脑袋蹭了蹭她的小腹,颜执安蹙眉,伸手托着她的脑袋,“别闹,该起了。”循齐半起身,抱着她的肩膀不动了,“民间说今日该奉茶的,我们悄悄去你家,好不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