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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正跟着附和一声,循齐答了一声,疼得浑身无力,眼前开始发晕,她扶着额头,想起今日还有事情处理,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向一旁,“秦逸。”秦逸疾步而进,听得陛下询问:“鸿胪寺卿呢?”“不在京。”秦逸低下头,有心说情,却没有胆子违逆君上。奇怪的是皇帝没有诧异,只吩咐一句:“回京后,让她在宫门跪着请罪。”“陛下,鸿胪卿要面子,此举伤她颜面。”秦逸脱口而出,季秦是孤儿,自尊心极强,若是这样惩罚她,日后让她如何去见朝臣。皇帝沉默不语。秦逸跪了须臾,自己起身离开。一侧的原浮生撇了撇嘴,接过伤药,轻轻地洒在伤口上,果然,小皇帝疼得抽气,整个人都跟着抖了起来。一旁的院正解释:“原山长,此药与往日的药不同,您慢些来。”“好的。”原浮生欣然答应,小皇帝已疼得脸色发白,咬紧了唇。皇帝不待见颜执安,白日里,颜执安也不会靠过去,径自寻了内侍长,想寻个地方暂住,更衣梳洗。内侍长将她上下扫了一眼,最后看向中宫的方向:“有个地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昨夜一场暴雨,滋润燥热的夏日,今日显得凉快些。齐国公与同僚而至,入内见皇帝,绕过屏风,见到龙床上的皇帝,殿内清凉,皇帝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那张脸依旧苍白干涩,像是霜雪过后,无精打采的百花。“臣见过陛下。”“臣见过陛下。”听闻行礼声,皇帝慢悠悠抬头,眼内一片深渊,齐国公先开口说话,说的刑部一件棘手的案子,等着皇帝禀告。商人重利,京城商会内斗殴,死了几个人。本是无事,但其中有颜家的人。涉及颜家,齐国公畏惧,不敢私下做主。皇帝听后,先询问:“颜家是苦主吗”“不是。那人是颜家资助的学子,落榜后便经商,被人打死了,打死他的广平郡王府上的人。”一方是颜家,一方是李家,因此事情就变得很棘手。未防镇国公来告状,他特地来说一声,免得有所误会。站在他身后的便是刑部尚书,将案卷交给皇帝。皇帝接过案卷,细细翻看,没有焦躁没有不耐,甚至吩咐宫娥给两人赐座,自己慢条斯理地翻看。皇帝年少,处理政事上与前右相相似,不疾不徐。看过以后,皇帝算是清楚整件案子的过往,便说道:“按律处置。”刑部尚书觑了眼皇帝,随后又说:“还有一桩案子,臣拿不定主意。”皇帝抬首,“卿说来。”“蜀地一客栈掌柜涉嫌杀害商人,当地知府判处死刑。后来,知府查出是冤案,是她的母亲为照顾表兄,将一张伪造的证词放入了案卷中,这才让她误会,误判此案。”“此人是颜太傅的学生杜孟大人。如今她已被押解入京,杜大人政绩卓著,被人蒙蔽,臣无法判断,您看?”皇帝挑眉,“卿之意是想轻放此事,对吗?”“回陛下,此事是杜孟大人事后翻案的,是她自己揭露此事,以她之才能,本是可以盖过此事的,人非圣贤,她已有改过之心。”“案卷递来,朕看看。”皇帝一时间也拿不动主意,道:“卿且退下。”刑部尚书将案卷递给女官,接着,随齐国公退下。皇帝坐在榻上,继续翻阅案卷,带两位大人走后,原浮生徐徐走进来,看着榻上的人。她还没开口,忽而听到皇帝开口:“太傅可在?”改口真快。原浮生轻笑一声,一旁的女官秦逸回答:“去沐浴更衣。”皇帝颔首,继续看案卷,半晌后才察觉原山长在内,她招呼对方走来,顺势询问:“杜孟是何人?”“取贤楼内走出来的学子。”原浮生揖礼,“如果我没记错,是先帝在位年间提拔上来,自求外放,听闻极受当地百姓爱戴。陛下怎地问这个?”“她误判一桩案子,导致人死了。”皇帝愁眉不展,捏着眉眼,十分头疼,若是贪官恶吏,直接斩杀便是。原浮生思考两息,便说:“杜孟父亲早死,母女二人被赶出家门,得舅父救济才有后来平步青云的官职生涯。”“这桩案子是她舅父所为,母亲为帮舅父,诓了她。事情尘埃落定,她本可以不用管,但她还是将案子翻了,斩了舅父,但她判了人死,这是大罪。”皇帝的声音带着沉稳,脸上波澜不起,似是戴上了一层面具,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面目。她低眉,愁眉不展,原浮生忙说道:“陛下如何想?”“朕……”循齐欲言又止,若老师在,必然会赦免杜孟。若是她呢?循齐暂时没有答案,直起身子往外看了一眼,“太傅还没有回来?”原浮生无声浅笑,嘲讽皇帝:“若她不在,陛下会如何处置?”“赦免。”循齐坦言,“但她活着了。”“我明白了。”原浮生明白她的意思,颜执安死了,她会包容她的一切,但如今人活着,她就不再会包容。原浮生轻叹一声,目光在她面上徘徊一阵,她突然问:“山长,你觉得以情轻饶,还是以法正之?”“我也不知道。”原浮生摇首,此事十分棘手,她与皇帝说道理:“她不死,无法正朝纲,她死了,万民寒心。”“是吗?我想起老师,老师说她不死,不可正朝纲不可平民愤。”人心都是肉长的,自然会有偏袒的方向,当年,她偏袒老师,日夜挣扎,最后,老师选择服毒,全了她的帝王脸面。两人皆是沉默,皇帝又朝外看了一眼,招呼秦逸:“去找太傅,就说朕有要事说。另外,告诉应家,朕赦免应相欺君之罪。”原浮生再度笑了,小皇帝还是有几分仁慈的。秦逸派了内侍去应家,自己则去偏殿寻找太傅,可找了一圈,人都不在。走了不成?殊不知颜执安此刻踏进中宫的宫门,一路至中庭,庭院内左边有一花圃,一看便是时常打理的。站在中庭,她恍惚生起一种感觉,这里有人烟,不是无人居住的殿宇。她提起裙摆,迈上台阶,宫娥见到她,没有阻拦,能入此地必然是得了陛下的准许。她上前,宫娥推开殿门,她带着自己的怀疑跨过门槛。入门就闻到熟悉的香味,鼎炉内熏的香与相府的一致。她微微一怔,看向内寝,顺势问宫娥:“此地是谁住?”“陛下,每逢初一十五,陛下都会过来留下过夜。”宫娥低声解释。初一十五?颜执安比宫娥更清楚宫里的关系,这两日是皇帝临幸皇后的日子,非来不可,若是不来,便是违逆规矩。小皇帝倒好,没有皇后竟然守着这等宫规。她往内寝走去,窗下的位置摆着坐榻,榻上同样有手炉,她惊讶,与相府的卧房相似。她走过去,触碰手炉,是凉的。她不知为何,走到妆台前,看着上面的匣子,伸手打开,同样是各色首饰。她阖眸,深吸一口气,走到衣柜前,伸手打开,里面涌现阵阵清香。衣柜里摆着各色夏衣,是新的,熏过香,凑近就会闻到浅清的香气。她想起内侍长说的话:“中宫内每年都会置办四季衣裳,不知是谁的尺寸,但我知晓,不是陛下的尺寸。”是谁的尺寸?颜执安不用想也知晓是谁的。在循齐的心理,苦于无法立后,便将中宫塞满,伪造成自己住在这里的模样。第96章 太傅是要伏低做小吗?循齐等了半日,将案卷反复看了一遍,依旧不见颜执安回来。这时,宫娥来禀,“陛下,鸿胪寺卿求见陛下。”季秦回来了。“让她进来。”循齐将案卷放在床榻里侧,敛了敛衣袖,听着重重脚步声靠近。季秦一进来,扑倒在床榻前,嚎啕大哭,“陛下,臣有罪,是师姐非要让我去金陵找山中过来的,你知道吗?我去找陈夫人的时候,老师冒了出来,青天白日啊,臣险些就无法回来见陛下。”“陛下,臣有罪,但老师罪责更重,她罪犯欺君。陛下、陛下,臣一路奔波,腰都累弯了,您饶恕臣一回。”循齐慢悠悠地看着床榻前跪着的臣下,勾起唇角,“鸿胪寺卿私自离京,欺骗君上,光是这两条就足以要了你的狗命。”“陛下,那您放了臣,就当做放了一条狗。”季秦仰面哭泣,余光朝左瞥了瞥,咦,老师不在。她又瞄了眼右边,老师还是不在。她纳闷了,老师去哪里了。早知道老师不在,她就不来请罪,万一没人求情,她该怎么办。“朕为何要放了狗,人人都知晓你擅自离京,朕若不罚你,如何服众。”皇帝语气缓慢,似乎故意吊着季秦,转而问她:“你说,按律该怎么惩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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