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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循齐万分痛苦。小皇帝昏厥后,惊得众人慌乱,原浮生见人不醒,旋即改为施针,屏退了屋内的人,转身一看,颜执安站在原地。她微微一怔:“你不走吗?”“我来帮你。”颜执安如大梦清醒般回神,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原浮生剜她一眼,十分不满意她:“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又不是女医,能帮什么。”一旁的女医睁大了眼睛,见两人挣扎不休,悄悄说一句话:“我要走吗?”“留下!”“留下!”女医这才留下,皇帝忽而睁开眼睛,颜执安俯身看着她:“陛下?”皇帝看着颜执安,伸手去触摸她的脸颊,她弯腰,握着皇帝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下一息,循齐将手收了回来,扶榻咳嗽,颜执安皱眉,却见皇帝呕出一口血,年少吐血,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小皇帝面色发白,嘴角沾着血,显出几分明艳,无端带了几分鬼魅。原浮生准备好银针,见皇帝吐血也没在意,只说道:“你站在这里,她情绪激动,永远都无法安定下来。”颜执安莫名后退一步,让出榻前的位置,原浮生上前握住皇帝的手,把住脉搏,脸色阴沉。屋内沉寂无声,气氛低沉。皇帝吐出一口血,又睡了过去。颜执安退到一侧,看着原浮生掀开她的衣襟,施以银针,看着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白日里剑拔弩张的一幕,似乎是一场梦。将针取出后,原浮生扶额晃悠一步,女医上前来收拾,她回头,人还站在远处,便道:“你守着?”“好。”颜执安也不在意她眼中的嘲讽,主动接过照顾皇帝的事情。可原浮生出去后,秦逸便进来,她是女官,近身伺候皇帝。榻前多了一抹倩丽的身影,她主动上前询问:“太傅,下官来即可。”“无妨,你去歇着,天亮再来。”颜执安淡笑,露出无奈的神色,“去吧。”秦逸知晓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担心此事,反而说起一事:“鸿胪寺卿不在京。”待明日陛下醒来,必然会再度问起鸿胪寺卿的事情,若是知晓人不在,必然会震怒。鸿胪寺卿为人有趣,她不知鸿胪寺卿哪里去了,但还是想帮帮人家。“我知道她在何处,陛下醒来,我与她解释。”颜执安接过女医递来的帕子,皇帝许是噩梦连连,身上都是汗水。也不知又梦到了什么。太傅回来,秦逸莫名觉得有了主心骨,观陛下今日生气,但并未将人轰走。秦逸朝着颜执安行礼,徐徐退出寝殿。“你也去休息,有事唤你们。”颜执安与一侧的女医说话。秦逸都走了,女医见状,自然也放心眼前的人,俯身跟着退出去。人都走了,颜执安低眉看着昏睡中的人,形销骨立,她伸手去摸抚摸她的脸颊,下颚尖尖,哪里还有当日在相府的模样。眉眼长开了,凝着锐利之色。长大了,脾气也大了。颜执安心中不安,撩开她的鬓发,轻轻擦拭冷汗。皇帝至四更天便醒了,登基以来,养成了早醒的习惯,迷迷糊糊挣扎着坐起来,有人先行一步扶着她。鼻尖涌着熟悉的香味,她微微一怔,转身看向颜执安,下一息,她将人推开,“你怎么在这里?”还是睡着的时候乖。颜执安蹙眉,道:“时辰还早,你可以睡会,对了,饿不饿?我让人熬了米粥。”皇帝本有意起来,闻言,复又躺下,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屋内的动静惊到了外寝守夜的宫娥,宫娥匆匆而进,“陛下、太傅。”“哪里来的太傅?”皇帝睁开眼睛,看向宫娥,宫娥噗通一声跪下,吓得急忙请罪:“陛下恕罪、陛下饶命。”看着宫娥惶恐之色,就知晓她平日里多凶,颜执安徐徐开口:“退下。”太傅说情,宫娥忙不迭起身退出去。“陛下怪罪我,何必牵连宫人。”“你闭嘴!”皇帝扫她一眼,“你以为你清白吗?”小皇帝一怒,横眉冷对,比起昨日死气沉沉之色,显得灵动活泼。颜执安抿唇,揖首道:“陛下说得极是,臣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出去。”皇帝闭上眼睛,躺得浑身难受,腿疼又不能翻身,想要起榻坐着,偏偏这人盯着她,如同盯着犯人。颜执安不退反而近前一步,“臣扶陛下起来坐会儿?”“出去。”皇帝重复这句话,甚至想翻过身子,可一动腿脚,便会觉得疼得钻心。她还是转过身子,背对着颜执安,浑身透着抗拒,颜执安抬脚走出去,宫娥接着便鱼贯而入,皇帝起榻了。夏日的四更天露出白光,东方隐隐发白,秦逸与原浮生也来了。颜执安立于晨曦下,长身玉立,背影孤寂,原浮生三两步走上前,“赶出来了?”“嗯。”颜执安慨然回答,并没有瞒着之意,“她的伤如何?”“医正去配药了,今日就可以用。”原浮生*怅然,迎着晨光,道:“天亮了。”话音落地,院正背着药箱,款步而来,见到两人,先行礼,转而询问原浮生:“陛下的伤口如何了?”“我们进去说。”原浮生扫了颜执安,侧身做了邀请的姿势,“您请。”院正颔首,大步上阶,与原浮生一道入殿,看着两人进殿,颜执安站在廊下,没有跟着进去。皇帝醒了,洗漱更衣,坐在轮椅上,两人行礼,院正先开口:“陛下,药方已找到,臣配制了新药,今日便可使用。”“好。卿辛苦了。”皇帝颔首,面色淡淡。院正不敢居功:“是原山长找到的药方。”循齐颔首,她知晓,是颜执安带来的药方,为解颜家满门之祸,匆匆入京。小皇帝垂眸,垂眸勾出一抹笑容,讽刺且阴冷。原浮生瞧见后,心中为颜执安捏了把汗水,孩子长歪了。她也懒得管这些,上前询问陛下:“陛下,换药?”“好。”循齐乖巧的答应下来。原浮生扶着她走回踏板上,动作一顿,低声说:“药方是九娘寻回来的。”皇帝听后,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由着秦逸扶着她坐下来,将腿挪到榻上,见状,原浮生低低叹气,该说什么呢?院正换了新药,昨日派人试过了,不会伤害身子。院正看向皇帝,心中一横,与山长说:“您来换?”“为何我换”原浮生心生奇怪,睨了院正一眼,“往日是你换的,对吗?”院正讪讪一笑,低着头,说:“今日会有些疼。”原浮生明白过来,认真点点头,院正欣喜,不想,她拒绝道:“你换,我没换过,万一弄疼皇帝呢。我是教书的,偶尔给人治病罢了,这些事情还是你来合适。”其实,她对毒药不怎么了解,经上回给颜执安解毒后,人人都说她妙手回春,其实,她就是给循齐背名声的。原浮生退后半步,转道去摸摸小皇帝的脸颊,道一句:“年轻人,形销骨立,摸着都没有感觉了。”“山长,你与她待在一起两年也是这样吗?”循齐不客气地拍开她的手,怎么突然就不正经了了。“你想多了,她日日往山里跑。”原浮生说来也是生气,皇帝指定误会九娘与她私奔了。她也不惯着皇帝,开口说:“我与你说过,颜家那个不成文的规矩,她去了庐州,待了半年,毫无所获,接着三去宣州,空手而归。她不是与我在一起,而是与山在一起。她两年来数度进山,天赋所限,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颜执安了。”循齐抬首,看着她的眼睛,随后低头,恢复往日死气沉沉的模样。这时,原浮生俯身,在她耳边说:“你若愿意,她是你的人了。”说完,原浮生的心颤了颤,拍拍小皇帝的肩膀,“换药。疼了就喊,声音喊大些。”“为何?”循齐有些呆,还没反应过来。原浮生不管她了,转身去帮助院正,女医还没来,她便给院正做下手。循齐还在想她的话,你若愿意,她是你的人了。是在怜悯她吗?她正犹豫,腿间一疼,她忍不住嘶了一声,院正倒是有些不习惯,看了皇帝一眼,原浮生催促他:“院正?”“继续、继续……”循齐本习惯这样的疼痛,三五日一回,麻木中带着几分剧痛,疼到极致,便会释然。她带着恕罪的心理去面对这些疼痛,心里的愧疚感消失了,这些疼爬上心口,疼得她忍不住喊了出来。院正习惯皇帝的沉默,忍耐力非常人可以比较,剜肉之痛,岂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循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全心压制腿间的疼痛,疼到浑身发麻,耳边传来原山长的吩咐声:“陛下今日不要出门了,连轮椅都不要坐,好好养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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