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您先把门打开，奴才有要事相告！”门外的小太监急得面红耳赤，来回踱步。 “殿下，莫要闹脾气了，出大事了！” 在一旁侯着的宫女见了，忍不住上前道：“常公公，这法子已经不好使了，殿下大了，你这么哄骗他他也不会出来的。” 还不等他说完，大门被“哐”的一下打开。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常宋对上双目发红，墨发散乱的齐彻，不由得一愣，随后大大松了口气：“殿下，你可算出来了……” “鞋！殿下！鞋还没穿！” “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什么……等等！殿下不可进去……殿下！” 他看见我，先是一愣，见我身上还滴着水，只披了层薄薄的外衫在身上，“唰”的一下转过身去，耳根红成一片，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落、落水了吗？怎么、怎么在……” 我摆摆手：“无妨，你先出去吧。” “小宋子，谁告诉你大人昏迷不醒的？” “手里还拎只鞋，怎么？你要改做鞋匠了？像什么样子！” 我瞥了一眼齐彻沾了泥的脚。 “慢着。”我系上衣带，叫住了他。 “转过来。” 我朝他走过去，说：“我是落水了，但那是为了救人，昏迷不醒的另有其人。托你的福，为师至今还没被气死，能多活几年……” 我站定在他面前，恍然发觉，他已经高我一个头了。 说完又将脸撇到一边。 “既然殿下没生气，臣也不必多说了，请回罢。”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半晌，才缓缓开口： “你……”他抬起头看着我，双目通红，声音微颤：“当真不知道吗？” 往常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今日却…… 我想起他在抚兰苑里说的那些话，暗自叹了口气，拽住了他的手腕。 “殿下赤足而来，臣总不能让你赤足而去。”我没有松手：“水还是热的，洗净脚再走吧……” “殿下！” 这样跌下去，怕是会磕到尖利的壁沿。 惊慌之余，他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我。 “……” “摸够了吗？”我微微一笑。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红袍被泉水浸湿，衣料贴在身躯上，勾勒出精瘦流畅的腰线。浑身紧绷着，有意压制着急促的呼吸，胸膛一起一伏。 一听他这么问，我就皱起了眉。 没听到我回应，他微微侧过头。 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在我的胸腔内横冲直撞，任我如何压制，压制到底，压制到没有一点踪影，在我看见这个背影的每个瞬间，却一下被放大，放大到差一点就吞没我。 却还是贪婪地一次又一次驻足，期盼每一次的回眸。 “你干……唔！” 他下意识咬住了唇，发出些细碎的喘息。 “你……放手！”他呼吸一滞，伸手来扯我按在他腰上的手。 接着掐住他的脖子，缓缓上移，迫使他抬起下巴。 我没有理会他，靠近他的耳朵，将唇贴了上去，如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分。 我不管他的怔忡，再次贴近耳畔，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上面，伸出舌含了含耳垂。 唇舌描绘着耳廓的形状，细细舔舐着红肿的软肉。 我缓缓往下，在那脖颈上轻轻吻了吻，激起一阵肌肤的颤栗。 良久，他似才回过神，声音有些哑：“……你放开我，我走。” 他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身子，拢起湿透的红衫，却没有立刻动身上岸。的水珠，颤如蝶翼。 他等了许久还没听见动静，垂下的手攥了攥，深吸一口气，声音里似有羞恼的薄怒：“我让你转过去，先生何时这般不讲理了……” 几乎是下一刻，他就把目光移开，移到别处去，余光突然看见了什么，神色一震。 他转过身来，握住我的双臂，目光焦灼地停留在我胸口处的一道狰狞疤痕。 周围的泉水好似变成了业火，身后有无数恶鬼夜叉吼叫着，要把我拖入地狱，堕入无尽深渊。 齐彻的声音在我耳边不断响起，我看着面前一张一合的红润嘴唇。 周遭的一切瞬间静止，只有心跳声震如擂鼓。 我真是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