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这是犯了什么错?” 齐彻看见他,却并不待见,只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陆长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半晌,陆长麟突然抽出佩剑,弯腰呈于我面前。 跪倒在地上的婉容大惊,吓得快要哭了出来。 就如同面前这位向我俯首的铁血将军一般,沉稳温顺的表面下是一剑封喉的惊人锋芒。 良久,“唰”的一声清响打破了寂静,我将长剑插回他腰间的剑鞘中,拍了拍他宽厚坚硬的肩膀,朗笑出声。 葱白的指尖在他的黑衣只停留了短暂的一瞬,像是白鸟掠过群山,转瞬即逝。 “婉容郡主这么好的一副黄鹂嗓,我可舍不得。至于帝王策……”我抬眸看了齐彻一眼,似有千言万语汇聚在那一眼中。 等陆长麟领着婉容回府后,齐彻还傻站在原地一步不动,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掀起袍子,踏进了殿中。 “跪下。”我在案前落座,漠然吐出两个字。 往常都是要我打得他站不住了才肯跪。 他垂着头,长发遮住面容,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一层层衣衫落下,露出了雪白流畅的身躯。 我微微挑眉:“知道错了?” “没错?那为何这次如此听话?” 我走至他面前,用鞭子抬起他的下巴:“我再问你一遍,认不认错?” “执迷不悟。”我轻叹一声。 他闷哼一声,死死咬着牙也不肯发出声音。 几日不见,骨气倒长了不少。 冰冷的案几与滚烫红肿的肉体紧紧贴在一起,刺得他身子抖了抖。 我的指尖一下下在他背上的伤口上轻轻划过,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和刺痛。 我丢下鞭子,一只手将他按在案几上,另一只手去拿笔蘸墨。 “我写的什么?念。”我笔下一刻不停。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断断续续的,破碎不堪。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栗,快意的颤栗。 我知道他是舒服的。 “不要……”他立马抓住我的手,声音已经有些失魂落魄到模糊不清。 我没有理会他,按住了他脊椎尾那处凹陷下去的地方,缓缓捻揉着。 “不能什么?” 他想要我放手,却只能无力地拨弄着我的手,急得声音里也忍不住带上了哭腔。 我手下一顿。 “所以呢?”我的手继续在他腰间揉弄。 “那我呢……” “方才那股劲哪去了?如今才知道要听话了?” “我只是气,气你之前那样对我,突然又说走就走,药也没上完,几天都不来看我一眼……” 此话一出,齐彻就清醒了几分,皱了皱眉,挣扎着想要起身。 看见他听见婉容时的那个神色,我就忍不住心中嗤笑。 “别……”他紧紧揪着裤带,耳根和脖子红得要滴血。 “唔啊……”他按耐不住,叫出声来,随即脸一红,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 “你的书法是我教的,你的每一笔每一划我都熟记于心,你明知我能看出来,却还是要婉容郡主帮你抄写,殿下,你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谁?” 齐彻的身子又抖了抖,他抬起迷离的双眸看了我一眼,眼中融着化不开的浓稠艳色。 话落,我便转身离开。 …… 秋风从窗口处灌入 看着满地的衣衫和桌上洒出的墨迹红泥,他的脸又开始发烫。 白皙光洁的背上写满了遒劲有力的字迹,与斑驳的鞭痕交错在一起,每一个字他都烂熟于心,在她教第一遍帝王策时,他就已经记住了。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个地方。 他轻叹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待他系好衣带时,寒蝉进来了。 “帝王策怎么能随意拿给他人看?你可知当年大人为了得到这东西吃了多少苦头。” “当年大人年纪尚小,只为在陛下宫中偷看一眼这册子,被打了几十鞭子,那可不是像你身上这般不伤及骨肉的伤,那都是鞭鞭见血,身上没有一处好肉。” 齐彻沉默了,半晌说不出来一个字。 “如今国运飘摇,陛下病入膏肓,陆将军手握重权,再不是大人能只手遮天的日子了,现在她已是深陷困局之中。” 脑子里回荡着她经过庭中那个秋千时留下的一句话。 “这秋千也早已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