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怎么?还要我再来一遍吗?” “你……不知羞耻的女人!” 我将药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我脚步不停,只理了理袖子:“方才是谁亲口说不要我上药的,殿下的命令,臣岂敢违抗?” 待我推门而出,便看见寒蝉恭敬地等在一旁,先是快速扫了我一眼,再往殿内看了几眼。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朱红的檐角滴下,在我眼前形成了一道雨帘。 “不了。在泥潭中站得越久,陷得越深。”我摸索着刚擦净的滚烫指尖,闭了闭眼。 我没有回话,只轻轻一笑。 “正好借这场雨降降心火。” 几日后,寒蝉将一沓宣纸呈在我案前。 我只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寒蝉顿了顿,说:“大人,这帝王策多达三千条,殿下的伤刚好,不如再缓缓……” “但我没叫他让别人帮他抄。” 烈火蚕食着墨迹,点点灰烬散落在地。 “太子哥哥,你又耍赖!”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算你赢了行吧?” “属下进去通报。”寒蝉见状说道。 我不急不缓地走着,不远处的一对璧人正在树下说笑,女子坐在秋千上,纷飞的鹅黄裙角和晃荡的秋千相得益彰。 描摹着,秋千旁那个一身红袍,身姿挺拔如松,头戴玉冠,笑得如同三月春阳一般的少年。 就在此时,齐彻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转头向我瞥来。 “沉大人。”婉容顺着齐彻的目光看过来,立马从秋千上下来,向我恭敬福身。 婉容没有听到我的回应,自是不敢起身。 “你来这里做什么。” “郡主,大人何时让你起身了?” 婉容身子一抖,又蹲了下来。 的确,我很少会如此为难她。 “看来,我这上位者的气焰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我佯叹道。 “不愧是我一手带大的学生,”我轻笑出声,看向婉容,意有所指:“若是我想要,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婉容郡主。” 记得几年前,有个案子审不下来,诏狱司的人请我过去一趟,那天临近日落,残阳如血,待我将黏着细碎血肉的匕首放下,在水盆中净手时,门外传来一道突兀声响。 “那我换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起来吗?” “郡主果然聪颖。”我满意地点点头。 “何错之有?”我掀了掀唇角。 话落,婉容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身子抖如筛糠。 齐彻一惊,立马半跪下去抱着她,抬起头冲我恶狠狠道:“你吓着她了!” “太子殿下!”寒蝉出声警告他的出言不逊。 我站在原地,没有看他,只望着庭中央的那片荷花池,池中的那株荷花在风中飘摇,已呈颓靡之势。 “你以为你就没错吗?” “你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对这帝王之道虎视眈眈吗?” “我身居储君之位,你便让我修帝王之术,这是要向天下宣告,权倾朝野的国师大人操控着我年迈多病的父王,现在父王身衰力竭,便要继续操控我当你的傀儡么?” “殿下——”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仍是不屈服地顶嘴道。 “权倾朝野啊……”我在唇齿间反复咀嚼这几个字,以至于显出一丝悲凉,透着这十几年间世事磋磨的疲倦和苦涩怅惘的自嘲。 “来人,”萧萧秋风霎起,吹起衣角纷飞,我拢了拢袖子,左手像往常一般负在身后:“将婉容郡主拿下。” “沉大人。” 除却齐彻挡在婉容身前的急喝,还有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 来人一身玄衣银甲,倚在朱红的殿门旁,已是黄昏时分,残阳倾泄而下,洒在他胸前的龙纹铠甲上,宛如战 “沉大人,好久不见。” 佩剑未除,银甲未卸,每一步,都似乎踏起了黄沙飞扬,混杂着热腾腾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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