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符一怔,随即绽开笑容。殷燃总这样,接受她的所有不足,包容她的所有幼稚,总能让人在每个相处瞬间对她心动无数遍。想到这里,阮符心化成水,幸福得快要蒸发。检票上车前,公主双人组依依不舍。小女孩握着阮符的手,几次要哭出来。“姐姐,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小女孩吸吸鼻子。阮符蹲在地上为她擦眼泪,“会的,一定会。”小女孩的妈妈站在一旁,时不时看眼手表,向殷燃投来一个歉疚的眼神,“姐姐马上就要走了,懂事一点。”小女孩抽噎着,回头看看妈妈,又问,“我以后也能长得像你这么漂亮吗?”“当然,你会比我更漂亮。”阮符斩钉截铁。妈妈又催一遍,小女孩松开阮符的手,把书包里的芭比娃娃递出去。“姐姐,这个芭比娃娃送给你。你一定要记住我,我们可是公主二人组。”阮符接住芭比娃娃,微笑说,“好,你放心吧。”“尊敬的旅客您好,由庆州开往攀市的列车K1025已进站……”检票通道开启。阮符冲小女孩挥挥手,目送母女二人远离。而后,她跟在殷燃身后刷身份证,检票进站。火车内拥挤狭窄,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殷燃牵着阮符,穿过人群,向车厢尾部走去。没一会儿,车门关上。火车鸣笛一声,“哐当哐当”启动向前。殷燃和阮符也走到卧铺车厢前。推开门,里面已睡下两名乘客。她们蹑手蹑脚放下行李,各自爬上床。奔波一天,困倦突袭。殷燃闭上眼,沉沉陷入梦乡。睡到半程,殷燃翻过身,发觉床侧忽地一重。然后,熟悉的无花果香飘到鼻尖。阮符在身边小心翼翼躺下。“怎么上来了?”殷燃顺势将人搂进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你不在旁边,我睡不好。”阮符声音放得极低。时间静静流淌,一切慢下来。她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互相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度,像残缺的圆找到另一半。此刻无关□□,只是相濡以沫后的慰藉。“还有多久下车呀?”阮符问。“不到一个小时下车,很快。”殷燃按亮手机屏幕,莹白的光打到脸上,让人清醒许多。说着,她突发奇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有线耳机,“听歌么?”阮符埋在她颈窝,嗅着那清淡的木质气息,她戴上其中一只耳机。殷燃按下随机播放,轻柔的旋律流泻而出。是周杰伦的《可爱女人》。七点半下火车,坐上扶梯时,殷燃收到一条消息。[吴媛:殷燃姐,你们下火车了吗?]殷燃单手打字回复——[刚下,不过到家还得好几个小时。][吴媛:那我去叫大伯准备好三轮车,你们到了就给我打电话!]“是谁的消息?”“吴媛,就是我资助的那个女孩,”殷燃打字回复个“好”,同时对阮符说,“她问还有多久到,要到镇上接我们。”“原来如此。”阮符曾听殷燃说起过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父母外出务工后失去音信,她一直和奶奶相依为命。小小年纪的她会砍柴、挑水、耕地,还做得一手好菜,早早用稚嫩的肩膀背起起家庭的重担。殷燃语气惆怅,“上次见面的时候,她才上三年级,现在已经六年级了。”“那我们买的书,她还会喜欢吗?”阮符记起自己挑的《十万个为什么》和《木偶历险记》,后悔没听殷燃的话,全部买成名著。“会的,她什么都爱看,”殷燃安抚道,“别担心,你们也会成为好朋友的。”火车站外换乘公交车,殷燃和阮符费劲地拖着行李和大包小包,得到不少好心人的帮助。窗外是陌生又新鲜的景色。近乎湛蓝的天壁下云层掩映,山峦重重叠叠、连绵起伏,显是那样壮阔。有矮小的房屋建在群山之间,远远望去时,仿佛也融入这大自然,珠联璧合。这是城市所见不到的风景,是大山馈赠给旅人的礼物。阮符的情绪越来越安静,由衷感到一份欢欣。三小时后,公交车到站。殷燃牵着阮符穿过路边的村庄,来到小镇上。这是阮符第一次见到农村的集市。商贩们一一在路边排开,在泥土地上铺层布料,摆出售卖的物品——大多是土豆青菜一类的农副产品,也有辣椒粉五香面一类的研磨调味料。阮符好奇打量着个个小摊,简直要目不暇接。她甚至看到卖烟叶的摊位,烟叶肥厚,比手掌还宽。商贩们的嗓音嘹亮清脆,操着一口外人听不懂的方言,使人只能从他面前的物品判断内容。走出几十米远,阮符已大饱眼福,扯扯殷燃的袖子,“燃燃,我们要买什么?”“买个现成的蛋糕,这次带的东西太多,没法再带材料回家做了,”殷燃伸手调整肩上的背包,“之后再买几斤排骨和五花肉。”“好。”阮符乖巧跟在旁边。走出集市,二人完全被大包小包占满,俨然要累垮。阮符一手提着个蛋糕盒,另一手拉五花肉和行李箱,胸前斜挎一个手提包,肩上背着装满礼物的书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