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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符记起殷燃有些护肤品还没收,立刻道:“等等——”季柔不解:“怎么了?”阮符瞬间不困了,说:“你等我一会,我帮你铺个床。”季柔摆摆手,回绝:“不用,我自己来。”阮符忙起身关掉电视,头也不回跑进房间,只说:“我很快就好……”……关上房门,阮符舒一口气。赶忙抱起梳妆台前的瓶瓶罐罐,临出门时,她突然停住脚步。这样出去,肯定会被季柔怀疑。阮符正一筹莫展时,忽然瞥见一旁如同救星的床头柜。说实话,这个床头柜隐在床的另一侧,存在感极低。如果不是有意寻找,她根本发现不了。拉开柜子,阮符颇具意料之外的发现,里面躺着个纸袋。阮符心跳起来。会不会是母亲留下的东西?她暗自想。说着,阮符将怀里的瓶瓶罐罐放到床上,伸手去取那个神秘的如同潘多拉魔盒的纸袋。纸袋表面互相摩擦,落下“哗啦啦”的响声。阮符小心地把整个纸袋拿出来,立着放到地板上。里面是厚厚的几册笔记本,页面已经泛黄,想来是有些年头了。这更激发了阮符的好奇心。她随机地抽出一本,是本书,掉色严重的封皮上依稀可见“名利场Vanity Fair”几个字。她对书的本身不感兴趣,于是暂且放到了一边,去拿袋中的其他几本。第二本是靛青色封皮,看起来只是本略厚的笔记本。阮符轻吹散表面的细尘,仔细地翻开一页。扉页随着她的动作掉落,阮符捡起放到一旁,同时瞥到上面的几个字母。S.W.A.K.sealed with a kiss.笔迹歪歪扭扭,令人略感熟悉。她饶有兴味地翻开第二页,随后一怔。第46章 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打开, 又被拉走。燃办好退房出酒店,马路上鲜少有出租车了。殷燃拉着行李箱一路向西,不知走出多远,只是回首已不见酒店时, 她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你好, 去哪?”想来是今夜最后一趟了,司机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问道。“火车站。”见她反复看手表, 司机贴心说:“需要速度快一点是吧?”殷燃点头。司机道了句“好嘞”, 随后挂档踩油门,行驶速度眼见着快起来。半夜十一点,整座城市几乎已陷入沉睡中。路灯阑珊的晕影打在窗上, 忽明忽暗间,宛如一场玻璃般易碎的幻梦。几块光斑打在她英气的额头间,殷燃捏捏眉骨,垂睫间,眼神竟还是冷静的。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镇定只是她的表象。没人能一直保持理性, 总有些事让人无法置身事外。她伸手降下车窗, 让凛冽的冷风灌进来。瑟瑟寒意见缝插针地钻进衣领, 只是一瞬,便遍及全身温热肌肤。殷燃打了个寒战, 思维清晰许多。从外套中掏出手机, 几条消息弹出来——季柔问她东西是否还放在原地, 姚宋让她路上不要着急, 还有疗养院前台护士询问意见……向下滑,除了广告推送, 再没有新消息。殷燃点开阮符的小狐狸头像,二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今天下午。光标闪动间,她眼神渐渐柔软下来,反复踌躇后,她只发出句:[早点睡,晚安。]而后,她依次把消息回复过去。再没有消息提示,终于清净了。天色黑黢黢的,像布满雨前的密布阴云。这注定是个不眠夜。一个小时后,当火车站映入眼底时,司机在路边停下,又打了个哈欠。冬天的夜总是残酷,冷得人鼻酸想哭。火车站内人不多,大多已进入梦乡。他们躺在几个候车座撘起的冷硬被窝之中,身上的厚厚的棉衣是度过这寒冷夜的唯一支撑。殷燃怀着与来时截然不同的心情,尽量缓慢仔细地走着,尽可能轻地拖动行李箱,但就算如此,还是不可避免地落下一串串闷重而刺耳的声音。似乎见怪不怪一般,行李箱落下的噪声丝毫未惊得他们翻个身抬抬眼。偌大的火车站涂满夜色,售票口亮着唯一一簇光。隔着一扇窗,售票员正支着头打瞌睡。殷燃屈指轻敲玻璃,满怀歉意地搅扰其美梦。“您好,打扰了,”她低声说,“请问最早一班去清市火车票是几点?”售票员揉揉眼道“没事”,而后忙敲键盘唤醒同样沉睡的电脑。“最早的的是两点五十,”售票员说,“不过是火车硬座。”“没关系。”哪怕只剩站票,她也得回去。殷燃别无选择,只能买下。剩下的几个小时就是煎熬等待。殷燃打开微信,突然想到阮符或许已进入梦乡。周围传来有节奏的鼾声,殷燃却始终清醒着,在黑暗中越来越清醒,清醒到头脑麻木。黑暗不止给人以恐惧,还赐予无边勇气。殷燃打开了始终没看完的Detachment《超脱》。正看到刘玉玲崩溃说出那句“It's so easy to be careless,it takes courage and courage to care[1]”,画面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阻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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