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里时,阮符一怔,忙摇头,试图点醒自己。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劝告自己。继而,她记起阮母去世没多久,季柔便搬进家里。当时自己接受不了,大闹一场后,无意偷听到季柔和阮父的聊天。阮父苦口婆心劝她:“都说了让你过段时间再来,你不听,现在变成这样,实在难收场了,你要不先搬回去……”彼时的季柔却丝毫不惧怕什么,只道:“我不在乎,无所谓阮符怎么看。”三人不冷不热相处不到半年,阮父又离开。此后,阮符和季柔关系更加恶化。十四五岁的阮符爱憎分明,又牙尖嘴利,阴阳怪气的怪话总是脱口而出,而季柔却从未对她有过疾言厉色。面对季柔的建议,阮符总选择唱反调。尽管后来,她发现那些确实是逆耳良言。在那段时间中,阮符对她,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这让前者深受挫败。后来索性不再理会她。直到长大一些,阮符才为了家庭和谐,主动维系起二人的关系。季柔舀出一碗鱼汤递给阮符,待后者尝了口,她问道:“味道怎么样?”汤浓稠鲜香,鱼肉紧实柔嫩,比家里阿姨做得更有滋味。“不错,好吃。”阮符不吝赞美。季柔坐下,也盛了碗,随口问起:“殷燃呢,没和你在一起?”“啊,”阮符正挑着碗里鱼肉的刺,抬眼间满目不可置信,她纳闷说,“你怎么知道的?”“猜的,”季柔只能这么说,“她抱你回家那时候,就有些猫腻了吧。”这么说倒也没错。但阮符从来不喜欢和季柔说感情方面的事,干脆避而不谈,转移话题问她:“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吗?”“算是有吧,”季柔喝了口鱼汤,鱼肉细滑入喉,她说,“主要是来看看你的进度。”阮符:“还有两套就结束了,你其实不用跑一趟的。”季柔但笑不语。*办入住时手机就响个不停,上电梯,殷燃顺手把行李箱放在房间玄关。倒上杯水,她没来得及跟阮符报平安,先滑开手机锁屏,打开微信界面。又是姚宋的微信轰炸,这次已经20+。殷燃先打开微博,看了眼404Not Found酒吧的情况。几家微博新闻号已经参与404的相关调查,并且在近日放出了调查初步结果。深埋的一部分真相乍露水面,作用自然是四两拨千斤,舆论开始小幅度倒戈,引起又一波口诛笔伐。当然也不乏有“立场坚定”的网友仍死守高地,发出诸如“洗白开始了,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和“买得一手好公关”的言论。且不论他们是真的如此认定,还是作为水军的立场下如此认定,评论一经发出,不过一会儿就被其他义愤填膺的言论淹没。总之,收效甚微就是了。到这个程度,计划很快就进行到另一个关键节点了。能不能一举把曾天裕扳倒,只看这一步。殷燃握着瓷杯把手,下一秒,她在手机通讯录中翻出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信息停留在几个月前,对方回复的“不好意思,没再追查下去,也不打算再查了”。“咔哒”,殷燃把瓷杯放下,在氛氤的水汽中编辑出一条短信:[有没有兴趣帮我个忙,筹码是帮你重回记者圈]信息发送出去,不知对方何时回复。殷燃就着吧台椅子转个圈,刚要打开微信,姚宋的电话进来。问题来了。既然不是404的事,姚宋这么着急轰炸做什么。电话接通,耳边一片嘈杂。“什么事?”壁上时钟从00:00跳到00:05时,姚宋语气急切,一边跟身边的人沟通着什么,一边抽出短暂的空隙回答殷燃:“你快回趟清市吧……”手肘被瓷杯烫到,殷燃皱眉,问:“怎么了?”话筒那边无比嘈杂,车流川息声,相互交谈声。当殷燃听到他们说起“住院”等字样时,不祥的预感如骤雨落下。接着,她听到祝琴的姓名,脑中“轰”一声。与身边的护士达成共识后,姚宋才立刻解释给殷燃听。但很可惜,后面她说的什么,殷燃几乎快听不清了。……另一边,灯火通明的夜晚。餐后已近十一点,季柔收拾好餐桌,坐在茶几前处理邮件。推掉几个会议,随即带来的并不是轻松,日程反倒更密集起来。最后一封邮件发送出去,她关上Macbook。抬眼,阮符还在一旁看电视。午夜档,电视上无非是些催眠的社会新闻。电视屏幕上的光映进她略带疲倦的眼中,看着有点可怜。看了眼电视机上方的挂钟,指针指向十一点半。“十一点了,你还不去睡?”季柔起身,随口说。“嗯,还不困。”不困才怪。随口扯谎后,阮符心道。前几日殷燃强制给她调好作息,每晚十一点准时上床,到早七点起床。这才规律没几天,又要被打破了。阮符强忍着睡意,打了个哈欠。“好吧,”季柔知道自己管不了她,也不敢多管,只得由她去,“那我先去睡了。”“你睡哪?”季柔拉起行李箱,回头说:“那不还有一件空出的屋子吗,我睡那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