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蹙眉纠结半晌,终于挣扎着被说动:“倒也行,不过那个号……它打不通了,要了也没用。”阮符小心收起房产证,笑得温婉:“好吧,那就法庭见啦。”“别别……好说好说。”房东生怕她再动摇,忙把电话号码报给殷燃。事后,阮符和房东在一边商量房子的事,殷燃立在窗边看风景。与其说是看风景,不如说走神。阮符的身影映在窗玻璃上,很难不令她分心。心中又默念几遍号码,她才确保已完整记下。拿到号码不是目的,真正联系上殷寸雄才是关键。现在殷寸雄尚在犯罪藏匿过程中,贸然打过去只怕会打草惊蛇。现在要做的,唯有按兵不动,等待时机成熟。徐宁不知何时走过来,随口说:“她挺会啊。”殷燃笑笑。“你再不追,我可要行动了。”徐宁道。她这句话半分玩笑半分真——说到底,阮符漂亮又独特,很是遇见便惊艳一生的存在,难不让人心动。但毕竟是好朋友的意中人,她有几分心动,也有同样比例的不敢动。比起友谊破裂,徐宁更怕殷燃本人。她这个人,实在狠。认定什么就不会松手,说着讨厌本专业,每次GPA却排专业第一。大二的奖学金,全系也只有她拿到手。她既然会逼自己,那肯定也会虐别人。徐宁自知有几分聪明的,自然不敢跟她抢,当然,更多的是她抢也抢不到。正想着,殷燃点头,说“知道了”。趁阮符商量房子相关事宜,殷燃与便利店店长简单通过一个电话。解决完房子,房东脚底抹油似的溜走了。手表显示12点10分。殷燃恰好挂断,转身间,猝不及防与阮符视线相擦。后者不知看她多久,久到反应慢起来,半天才心虚地移开视线。似乎未饕足。“阮符——”殷燃开口唤她,忽地被后者打断。“去吃饭吧,你们饿不饿?”阮符毫不在意似的转头对徐宁和沙琳,神情并不自然。“可以有,附近正好有个商场,去里面随便吃点吧。”徐宁点头。殷燃发笑,没多计较。步行十分钟后,一行人走到商场。工作日,商场的人总不是很多。电梯一路上升,一层是首饰护肤品,二层是男女服装,上到三楼,几人才嗅到食物的香气。说着要随便吃吃,果真是随便吃吃。提议吃面,其余几人均无意见。吃到一半,徐宁提出请客,问起缘由,她解释出上次酒吧一事。茶余饭饱后,沙琳提出要先回去。徐宁深知自己这个大电灯泡在旁破坏氛围也不太好,也跟着一起回去。“好好玩吧,”分别前,徐宁拍拍殷燃的肩膀,“殷寸雄那边我会跟进,有什么新消息我第一时间电话你。”殷燃应声,目送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后,她对阮符提议:“要不要四处逛逛?”自从昨夜的吻后,二人——不,准确的说,是阮符单方面不尴不尬,导致她现在十分踌躇。“就当陪我,可以么?”阮符知道,她总是很难对殷燃说不。……商场四楼是电玩城。甫一踏进,复古味浓重的超级玛丽背景音旋即响起。一排排机器,CS枪战、捕鱼达人、街机快打、限时投篮,让人怀念感十足。换完游戏币,殷燃路过打地鼠机器,突然想起高中和同桌的幼稚赌约“数学高的请数学低的玩一礼拜打地鼠”,结果那次考试后,两人分数都是145,难分胜负后,两人重新制定赌约为“输家请胜者玩一礼拜”后,特意逃掉晚自习去附近电玩城战个痛快。阮符听着,视线渐亮:“那最后是谁赢了?”“猜猜看。”“你吗?”“我同桌赢了,”殷燃笑起来,“他玩不起,趁我没注意把电拔了。”“啊,这也太坑了吧……”阮符惊诧几秒,说,“那后来你真的请他玩了一礼拜打地鼠吗?”殷燃说:“名义上是这样。”“不过后来每次玩,我都会看准时机把他机器的电拔掉。”“啊……不愧是你。”阮符笑开。似乎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如此睚眦必报,与现在的殷燃简直大相径庭。但当两种互相矛盾的的特性统一放到殷燃身上,又完全说得通。她总是这般令人惊喜,又不可琢磨,你永远猜不透她的真正想法。笑容缓缓淡去。阮符又开始患得患失——她似乎离走进殷燃的心,还差好长一段路。路过跳舞机,殷燃问她要不要玩。阮符摇头,语气压抑:“不感兴趣。”“娃娃机呢?”殷燃指指面前那台粉嫩花哨的机器,提醒说,“里面有小狐狸。”阮符摇头,兴致缺缺的样子:“不感兴趣。”从昨晚开始,阮符就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知道是睡得不好,抑或是心情不好。殷燃叹口气,正要问明白,猝然瞥见前方的双向飞碟馆。“好吧,那只能带你玩我感兴趣的了。”她说。多亏上了一所致力于发掘发展每个同学特长与爱好的高中,殷燃才会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有趣的东西。从有终身影响的哲学、政治学到阶段影响的模联、辩论赛,她深陷其中,真正地体验到不同于常说乐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