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别想太多,我只是随口一说。”苏然看着祝言的侧颜,发现她严肃得有些陌生,“学姐,你状态很不对,是不是刚才遇到什么事了?” 祝言转头看他,苏然微笑,眉眼弯弯,露出两颗白皙的小虎牙,纯良无害,完全不是值得依靠的模样。 “没有的事,只是开车走错路了,所以回来得有些狼狈。” 祝言闭上眼,抿紧嘴唇,她握着玻璃皿的手指越发冰凉,再睁眼就锁定了苏然桌底下那把水果刀。 “苏然,你离我远点,误伤你就不好了。” “瞧,我有分寸的,我又不会傻到剜肉。”祝言宽慰苏然,面不改色地压着口子,往玻璃器皿里滴血,“用血试试反应。” 平常的祝言大概不会如此冲动行事,但在刚刚撞邪般地目击不可名状的生物后,她迫切地想要获得一种佐证,而婴汝留下的这条小蛇,也许可以给她光怪陆离的经历一些支持,撕开这个她生活了多年却恍然陌生的世界一角。 “唔——”苏然喉结滑动,他瞬间咬唇,将所有声音吞吃进腹。 嗅着祝言甜美诱惑的血味,苏然的呼吸加重,脊背微弓。不能,不能,至少现在不能。他内心天人交战,太阳穴的青筋暴起。 食欲和爱欲,理智和欲望,交织在一起,苏然躁动得不能自已。 牠快速吐着信子,身体盘曲,头部扬起,做出攻击姿态,似乎想要提醒祝言。但当祝言的血丝状般地渗进水里,祸津蛇浑身的骨节在一瞬间缩紧,尾巴拼命摆动起来,小嘴张合,不多时,牠的全身乌黑发亮,鳞片边缘甚至折射出一丝淡金色,变得有祝言拇指般粗细了。 这哪里是不吃不喝,食欲不振的样子,分明是挑食吧。 只这一点并不能给牠草率归类为异闻中的生物,不过倒是给祝言提了个醒,牠像蚂蟥一般喜血的话,对祝言,或者说对人,可能存在一定的危害,威胁程度有待观察。 “苏然,我担心……”祝言这才转身看向苏然,才意识到学弟已经半天没出声了。 却见苏然颓然倒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整个人痛苦地蜷缩成猫儿般的一团,额头冒汗,牙关紧锁,硬是挺着煎熬,半天没发出一句闷哼。 他眼睛眯开一条缝,压着嗓子说:“学姐,我们有事明天再说……你先走吧,我不送了。” “我老毛病,很快就好了。”他微微喘息,强打精神起身,“抱歉,让学姐看笑话了。” 她又将他说的话,原路返回。 “害怕什么?”祝言耐心小声地说。 “学姐……你能给我舔一口吗?就一口也好。”苏然控制不住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