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十五代将军,书画存世最多的当属五代将军,而绘技最为精湛的还得看到八代将军。 据松雪促狭的公用日记《我生抄》的记载,因八代将军对绘画是尤其的上心,故作为松雪宗家的八代家主,促狭公可谓是“物尽其用”。 但也有一种说法,就是促狭公并非是为了制作模本传世(就结果而言着实令后世受益匪浅)才频频向各地伸手要画,实情是其妻遭八代将军封杀,在家愁眉苦脸,茶饭不思,促狭公爱妻心切,方四处寻名家真迹来哄爱妻欢心。 就结果而言,这给后世古画鉴定领域的研究人员着实添了不小的麻烦。 那再大,大不过八代将军的私心哇。 “嗯?还有这种事?” “哎呀!”还龇牙望着老师笑,贱兮兮的,“您能受累再教一遍吗?” “您是见过马的,想必了解马不肥不瘦的才漂亮。” 拿她没办法,融野撤了文镇后换上新纸,“通常是会先用柳炭笔勾草图的,但这里还只是练习,也是为了锻炼您的手感。” 于是就有了一张一张废稿,一匹又一匹要不太肥要不太瘦的马。融野不记得她从前绘技差到像得了脑卒中。 “或许,您是故意的吗?”丢开不忍直视的画纸,融野皱眉看向吉宗。 融野还能信她? “你可别走啊,今日我定是要画成的!我画不好,传出去岂非玷了你的名声?将军老人家也不乐意见到不是?” “我有什么数呀,我没数。”将融野请回原座,吉宗执笔又笑:“端赖促狭老师的耐心指导。” 发了个小火后她果真不故意歪笔扭墨了,连画叁张,一张胜过一张。 又听她开始东拉西扯,融野不咸不谈地应着。 “是么。” “墨枯了。”融野提醒道。 润笔蘸墨,吉宗继续画也继续说,“我觉得吧,畜生到底是畜生,人吃其肉拆其骨用其皮都属天经地义,划拉个筋肉而已,将军老人家就是对畜生操心太多才会被那些人说是那什么,对吧。” 融野又道:“像大人嗜好饲鹰游猎,这便是无益的杀伤。大人贵为纪州藩藩主,叁餐享用鲜鲷美鲍诚为天经地义,然狩猎所得的一只野兔于大人而言并非是非杀非食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