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时间没见吉里了，知书达礼，我不是说场面话才夸她的，我说的是真心话，看见她就像看见那时的你……” “许是我跟你共事久了，脑子也锈钝了，竟才看出来。” “前日我竟还问……”忽然没了勇气继续往下说，照子哀哀欲绝，几乎是站不直了。 “我问美浓守，可要挑选俊男美女备着……” 融野一听，先是一惊，随后一喜。她惊在明卿这般脑子好用之人也有迟钝的时候，喜也喜在她松雪融野总算看起来要比明卿聪明一回。 的确如此。 半山家的小小姐来得静悄悄，提着个药箱，还是玲珑个子，不见长高。 “多谢你，明卿。”眼望云岫走上廊来，融野低声说道。 “别走。”见照子起身，融野拉住她：“你就在这。” 如此，融野居左，云岫居右，中间夹了个事不关己却饱受其害的照子。 而矮子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有些事上倒不如呆子细腻。这么想，矮子喜欢呆子也不稀奇。 “知还。” “你好。” 呆子说话时怪有病的，没头没脑。照子见了太多次。 “我还好。” “嗯，我也好。” “有话不能直说么，再这样我就扒了你们衣服丢去大街上！”可这两人哪哪都值得她火冒叁丈，她何苦夹在中间。 吓了一跳，云岫把嘴一瘪，“呜呜”叫屈：“你不要我啦，明卿。” 眼巴巴目送明卿挺拔的身姿消失于拐角处，云岫与融野互看了会，两人间隔着些许不适合开口的空气。 青梅竹马的二人何以走到这一步，融野也并非全不能理解，至少她不能再装傻充愣。 “不是你的错。”扭脸看融野，云岫微垂眼角，“躲你是我不对，你没错。我见着你就怪难受的，没办法整理好心情，也怕你不痛快。” “我能明白，知还。” “我能明白，你莫当我傻，我不过比别人开悟得要迟。” “你就快成婚了。” “说不好？” 融野只听说是明卿提的这个亲，拿“文武不在一个台面上”说事，好歹说服了母亲。可她那个矫情又刻薄的二哥怎么肯纡尊降贵的呢？ “是啊，将军竟还肯首了。”云岫苦笑道，“她老人家也盼着武士能多学学医术，多写写字作作画，陶冶陶冶情操哩。” “那知还你是怎想的？” 顿了顿，云岫又道：“但我想要祖母放心，她老了。” “你变聪明了，融野。” “没事，我随便说说，你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