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跑步健体,整发换衣后融野与母亲早兰共同登城奉公。 如此规模,对小小绘师而言且算奢侈的,幸五代将军属意文墨书画方有此厚待。 “母亲,上月蹴鞠会用的颜料纸笔整理好了,您看看,若无问题女儿便上报了。” 此为合理而平稳的过渡交接,任谁也看得明不出五年,松雪宗家第八代家主就将诞生了。 “母亲所言极是,女儿惭愧。” 想当好这个家,她还有很多要学的。 还未能习惯“法眼”这一称呼,融野傻傻笑看已对公务得心应手的明卿,继而伏身接令。 中奥属将军私邸,来来往往的要数侍从最多,官位最高的当是美浓守柳泽吉保,其办公处离将军御座之间仅两步的距离。 闻此一句,照子停步后迟疑片刻方回身:“你的问题,我是可以按字面意思理解的对吗?” 照子犹不得解惑,遂收紧腰腹,把背挺直后问出心中疑惑:“这是可以问的吗?” “这是不可以问的吗?” “对呀。” “可不管在哪,人总要吃饭吧。” 翻了翻白眼,照子正身继续走。她自省她一寺社奉行家的长女,那年那日何以与不读书不写字的矮子和呆子结交。 罢了。 “您这次回来得真早,不多住几日吗?” “好哇,你要禀报什么,我听听。” “嗯?干嘛不去?你担心若年寄不批你的假?”敛衣而坐,将军困惑道。 哪有这种一国之君嘛。 “好好活着,能吃又能喝……?” 将军是个仁爱将军,最是关怀生灵,也最爱听你说故事。 撒谎欺君,融野也知是她不该做的事。可她不好告知真相说大德寺上下没一个潜心向佛的出家人,毕竟尼君慈严是将军亲命的,真说出来了岂非要将军跌相。 “恕融野无可奉告,因她未说给融野听。” “您这可就伤法眼大人的心了,将军大人。” 在自己离开江户的昨日里发生了甚么伤心事,融野自是不晓,也无所谓哓不哓——左右也就美浓守没戴将军送她的那根簪子呗。 暗暗笑完将军的幼稚,融野伏身应道:“遵命。” 这本不干将军随从的事,e融野也不懂身后怎就粘着个甩不掉的人。 “美浓守大人差我向你讨教出城事宜,说你回回都去,熟得很。” “我是可以事无巨细都告诉你的,保证你不犯错误。但明卿,你得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