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家的晚宴未邀别家客商,只尾形姐弟二人同隐雪先生,说起来三人也属一家子亲。 从前富商间的宴席上偶尔能见着隐雪先生,那时她话比谁都少,吃比谁都多,只觞飞爵倒,谁也顾不得角落里尚有这么一位乖巧恬静的饭桶。 “这个好吃,吃,你也吃——”掰了雪蟹腿塞去踯躅手边,真冬催促道。 她喜欢先生贪得无厌的吃相,不论是宴席上吞山珍,抑或床榻间扫海味。 “嗯……那就叫‘大奶大屁股至尊大明神菩萨’吧,你说好也不好?” 由踯躅摸着肚皮消食,真冬笑呛了气。 两指戳了真冬两颊酒窝,踯躅倏地下令:“停。” 隐雪先生一张俊冷脸皮,不笑时尤为严肃。 “嗯,要我说能时您才可笑。”踯躅答得认真。 一上一下互望着,谁也不说话,不一会又齐声笑了出来。 “你这女人,非要我笑得昏食都吐干净了。” “遇着你我岂有不欢喜的。” 那岂有腻的呢,直甜去了心里头不是? 三井家的私邸,谁也不知今夜会发生何事。她是知道的,这也正是她日日夜夜想着念着盼着的。 即使三井说给纪伊听,说你花了三千两买的女人又跟那个穷绘师睡了,踯躅也无可畏可怕的了——自伏首恳求三井带先生来的那刻起。 “是。” 仍是消瘦的人儿,身上永远都看得见少年人的清澈。那清澈全非出自未经人事的单纯天真,而恰恰是饱经苦难后教岁月洗练出的某种特质。 踯躅爱死了她的怯懦和犹豫,她的不堪。谁规定了人就该喜欢正直坦荡的人呢,风华绝代的踯躅小姐就好这口无可救药的烂,还不许了,犯法了? “要的。” “我就不能自理到这田地了,要你喂。” 掏了下先生胸前的旷原,踯躅微启疑窦——也没大呀? 凉茶真冬小啜两口,沐浴后的第一杯最是爽心沁脾,与美人交唇缠舌则愈添美味。 “唔、嗯……先生……” 先生摸得到青筋的脖颈,先生瘦弱无力的肩背,薄薄春衣踯躅用指尖挑开,单手一覆即掌握那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