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野睡了个好觉,守了她的冬冬一夜安宁。 如此就好,她抱着她的冬冬,她的冬冬在她的怀里,度过相安无事的一夜,于此清晨融野喜获劫后重生。 跟怀里仍熟睡的女子轻打招呼,脑子彻底适应今晨的空气之前融野兀自发了会愣。 她喊不出口了,在她意识到昨晚两人是里间外间各自入眠之际。 再一转活小脑袋,她决定将酣眠的冬冬抱回里间,权当无事发生,对谁都好,否则待冬冬睁眼必要拿无过错的松雪融野是问。 “你要抱我到何时。” “你听我说,冬冬。”融野回得且慢且柔。 肩膀一抖,融野撒手蹬腿,弹起坐直,扯着嗓门就是一通哭天嚎地:“我、我发誓我没对你做任何狎邪事!你信我!冬冬!你信我啊!你看我襦袢都穿得好好的,你看你也没脱光了!要有什么事,你啊我啊,我啊你啊,啊啊啊怎还有力气穿衣裳!!!” 两手捂脸,融野复躬身以额抵席:“我一醒来你就在我怀里了……呜呜你信我……冬冬……你信我……” “许你起夜回来稀里糊涂就在我这睡下了,昨晚我睡得香香地,却猛地感觉腰子被人踩了一脚,想是你没错的,冬冬。你想我若对你图谋不轨,何必拖你来外间,是也不是……” “踩你腰子是我对不住。”头一点,真冬说道。 谁内疚了啊。 “哇哇哇”连打几个哈欠,边抻懒腰,真冬使唤融野去里间拿眼镜。她不好亲自进去,因她看不见,稍有不慎,一脚下去这个月就没得钱修五脏庙了。 “唔,辰时了冬冬。” 西洋来的钟表时计多是富商们攀比用的玩物,见松雪融野拿着它,真冬第一反应是那狗将军下赐的,可又不像,御赐的宝物不少,然除腰间常别的麒麟纹短刀,松雪融野说过他物一概供奉于府宅高处,不外带示人。 此般猎奇玩物会是谁送的,真冬想问,又恐问了难免失落醋妒。她二人需要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不多问不妄猜方为和平相处之秘诀所在。 拢衣束发,草草了事,不讲究的一个人。 “送走你再睡不迟。” 几以为大清早要被赶走了,街坊邻居撞见多不好,原是买纳豆,原是冬冬要留这松雪融野用早饭的。 悠然一缕春风过,冬冬已不在跟前了,听不得她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