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去?” “多谢挂念——” 不过想算着人头煮晚饭,她怎就话里泛酸带火了。真冬搞不懂这人一时好一时歹,累! “两个?!” 那模样,真冬怎好不逗她。是有两人要来的,但不是两个女人,也非今晚。 融野怨脸一寒:“我松雪融野岂是这等货色!” “说不好,毕竟你连小孩儿的千岁糖都诓。” 也不用旁人戳穿了,说完松雪融野就忆起那段风流往事了,那脸红得真可谓是樱与杏争奇,她与猴腚斗妍。 “我不会再犯的,绝不会……” 中午的鰤鱼还有剩,真冬打算拿它们做个烤冬鰤,再用昆布、香菇炖个汤豆腐。腌菜坛大大小小七八个,抱来一罐腌笋,启封才发现快见底了,刚够最后两人份。 米饭“咕噜噜”煮上,真冬回屋翻出一套襦袢,有些旧了,然比她身上裹的要宽松,适合松雪融野。 说着抱歉的话,融野给随身的零碎物件打了包袱结。 “嗯,出门前说好晚上陪母亲用饭。” “那就好,我也就煮了够我一人吃的,你想吃还没得吃。” 真冬垂落的视线分明见着有只手想伸来牵握,又终究缩回她的长袖中。 “来都来了,还能赶你走么。” “知道了。” “不送我吗?” 临下长廊时融野回身朝里望去,半明半暗间她的冬冬坐在那纹风不动,她莫能瞧清冬冬的表情,仍有感于阴翳之美尽漾此间,古朴而清寂,夜晚降临时尤其动人。 “那我走了,冬冬。”自色欲抽身,携谎言离去,融野下了好大的决心。 饭做了两人份的,她一人也吃得下,留碗汤豆腐明晨煮个乌冬面也有滋有味。 她恼这附骨之疽般的怯懦,又庆幸正因软弱不坦诚才不至于捣毁两人间所谓的“友情”。 松雪融野喉清嗓亮,连喊着奔上长廊,饭菜犹存温热。 乜她一乜,真冬按捺下因那声“冬冬”而猝起的火苗。御寒防尘的褞袍给她丢过去,到底没法造作出好脸色。 “方才来信说一人不来了,另一人会来,会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