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你在剔何肉?”边屏息削姜,融野与冬大厨搭话。 惨遭五雷轰顶般,融野凝在原地,“鸡、鸡肉吗……?” “不爱吃?” 那话里的失望真冬听得明明白白,一些世家子弟娇气的讲究。 “啊,这样。” 如此煎煮好两枚鸡大腿,见融野于一旁垮脸干坐着,真冬解了围裙,出门拦下挑担走街串巷的鱼贩。 好脾气的冬冬暂时也不想跟这娇气磨人的女公子说话。 盐、胡椒、面粉、料酒一抹,鱼肉静置片刻后摆进芝麻油烧热的锅,酱油与味淋再加白砂糖调成的汁倒下后慢煮,这期间真冬擦了白萝卜泥以供解腻。 “吃吧,少当家。” “冬冬。” 来人家里做客却没个好脸色,松雪融野本不应是这等没教养的人才对。 “鸡大腿,我可以尝一小块吗?” “好吧,那我就不吃了,都是你的,冬冬,都是你的,你都吃了。” 偏甜的浓稠酱汁裹着脂多肉嫩的鰤鱼喷香可口,既下饭,融野亦觉好晚间小酌者可以此佐酒入腹,其色其味其肉质无不是令人深受感动的晚冬美味。 “大德寺中你吃的饭菜都是我做的。” 其实松雪融野在大德寺几日的饭都是姑子做的,松雪真冬只负责陪松雪少当家。 寺庙中用素斋,松雪府里食鱼介,就是那回扶桑屋的白吃白喝不也是初鲣么。真冬确信是没听说松雪融野信仰虔诚,不食释家忌物。 “烤唐芋好吃吗冬冬?我特地问了千枝姐去买的。” 融野喜欢看她吃饭,大口大口地扒拉,塞得满嘴都是,活像准备过冬的小松鼠。那吃相决称不上优雅,但莫名有勾人食欲的生气。 “嗝——” 慢条斯理地饮尽最后一滴汤,规整筷碟,融野取怀帕拭唇,“十分美味,多谢款待。” 话丢在身后,真冬蠕动饱餐后的身体回屋。 “你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吗?” 最要好的朋友? 默念一万遍,心比烤唐芋还甜,融野乐呵呵地体验有生以来绝无仅有的洗碗涮锅。 倚门望她洗,只见她边洗边笑,魔怔了似的。 还自言自语,哪来的疯子。打个哈欠,冬冬要睡午觉了。 松雪融野踩着她将睡未睡的点拱进被窝,“冬冬,你最要好的朋友来了。” “你不是不爱歇中觉么。” “那你把手从我奶头上拿开,再搓我就踹你。” 手太过自觉地摸了上去,融野懊丧不已,遂引身而退,只坐在被褥边守望真冬的背影,“我不会再摸你的胸了,冬冬。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所以不会再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