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找踯躅吗?” 往背后的太夫寝屋瞄了一眼即收回,踯躅回礼应道:“是,待先生归来,踯躅必当转达。” 女公子步伐迅敏,来去不着痕迹,踯躅却见她两手是抓着袴走的。 “怎么了踯躅姐?”端盘起身,朝颜回道。 “女公子?您说那位吧,召是召了,两杯茶就走了,没做什么,真是奇怪。” 不俟朝颜点头,踯躅曳了衣摆旋踵离去。 “那位松雪少当家。” “何事。” 一撩纱帐,踯躅踏褥,俯首看向真冬:“她说您不在江户,可来找踯躅前已于朝颜那套得您就在这吉原,在这踯躅的屋子里。” 盘腿胡坐,真冬搁下酒碟后又道:“随她去。”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先生竟是如此小人。” 是跟松雪融野撒谎了,落荒而逃了。可根本没想到她会去獭祭堂,更没想到会直接奔来吉原。 面对踯躅,真冬无言。再提及那松雪融野,真冬亦无颜。 抬眼复低下,真冬怯怯启齿:“我不见她,你为何凶我……” “怪不得这段时间没听您提起那位少当家,原是一直躲着不见么。踯躅不知您和她之间有何事,姑且让踯躅猜猜,是先生倾心于她又不舍跟踯躅的欢好,可是这样?” “是,踯躅在。” 闻言,踯躅垂眸,再望心上人时却是笑中带泪了。 欢场迎来送往多少人就听过多少真真假假的爱,没有一次相信,也莫敢相信。不问她之真心,是早就决定下的。真听她说出来,谁又会不高兴呢。 倚上真冬的肩,踯躅轻抚她的脸庞:“踯躅从未想过先生的心会是踯躅一人的。” “即便如此,踯躅也不需先生的怜悯。先生若能一颗心全向踯躅那自求之不得,可先生呢?先生卑鄙至此,可知既伤了她也伤了踯躅?明知先生只隔一扇门犹不忍戳穿您拙劣的谎言,先生践踏他人真心又来讨踯躅的欢心,最终伤的岂不是您自己?” 生气归生气,也正是这般直接,所以才会喜欢,和她在一起才会无比安心踏实。 “这样做,我心里会好受些。你骂我卑鄙小人也好什么也好,我便是这样的人。” 她们于妓楼喧嚣四起时厮磨、接吻、交欢,奉献上最盛的热情。 凝视她的眼,踯躅看得见欲望外的爱。可她为什么看起来像要哭了,像依然在受某种煎熬和折磨。 “踯躅不想那位松雪少当家分走您一丝一毫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