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二十七日乃吉原游廓的“洗发日”,自凌晨起烧水,热气将会缭绕这烟花地一整天。 男人的发髻放下,长短撑死至肩,洗得快干得也快,女人的发可就不是能轻易有勇气洗的了。太夫盘发复杂,拆去步摇金簪后一路拖至脚踝的绝非罕事,洗起来耗费诸多功夫不说,保养更是大费周章。 吉原太夫,用后世的话说乃“首都时尚圈之领头羊”。发型服装自不必说,他们的一个肯定足以使某一美容美发产品脱销走俏大江户。 芝神明前的花露屋,江户首屈一指的美妆店,听踯躅说他们此番带来清国舶来的养发水油,说什么也要隐雪先生赐个和名。 “哦——这是!” “您既第一个来找踯躅太夫,此名便最是响亮,无需赘饰。” 画看了又看,花露屋移膝上前:“若先生承诺此画只我花露屋可用,先生便得叁成!如何?” 以此为契机,花露屋所出刊物,图画绘制全权交由松雪隐雪。隐雪公与花露屋的合作长达半个世纪,至晚年已掌花露屋四成股份。其人虽不修边幅,然实是江户美妆第一达人。 “那水油有你足够,我,锦上添花。” “您为何叹气?” 摇摇头,真冬瘫进她怀中嘬奶,语声含糊不清:“累了,不想回去。” “今夜我在此,谁也别想买。” 踯躅犹不愿她走,可纵是娼妓,纵是床榻间下流淫荡,于心爱之人这仍需死撑几许体面与尊严。 “您若任性……” 柔荑抚肌,滑入大腿内侧。 “嗯——” “那踯躅今夜仍是您的妻。” 坚毅的女子所给予的坚定无比的爱,在与她的交合欢好里,真冬将泪遗忘,将那飘渺、不知何时生何处生的青涩爱恋丢弃于身后。 “先生……啊……啊……” 踯躅欲泣还休的桃花眸,真冬感到灵魂都在为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