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当家,那位大人又来了,还说是奉旨来的。” “您似乎不太想见她的样子?” 越是无话可说越可疑,也不多问,给少当家送去羽织,千枝笑着离开。 千枝闻声止步:“是,您还有何吩咐。” “哦,那少当家是棋逢对手了。” 千枝没教她唬着,且笑道:“千枝说的不是实话?” 好色还有好歹之分了?千枝不知道,千枝从来只对少当家一人动情生欲,只好少当家的色。 哟,这话说得。 荻花纹的羽织套上身,在千枝引那高个黑皮来前,融野对镜整衣,以防外一又系了下身的袴,锁住每天仿佛会随朝阳升起而复原的贞操。 目光追随她转过松雪府的回廊,有力的腰,笔直的背,她阔额宽面,是尚武的纪州女子所特有的坚毅面貌,与白皙相去甚远的皮肤更添野性。 “葛野大人?” “岂敢,叁万石葛野藩乃将军所赐。” “身为宗家长女你没这体会,姐姐是长女,掌纪州藩五十五万石,我同为德川光贞之女,却仅叁万石。何况你恐不知,葛野藩每年稻米收成实际区区五千石,叁万,是那将军老人家当日随嘴一句。” “虽是御赐的领地,那地方荒凉得见之心寒,我也未去过——嗯,你这竹子画得好,我若有藩邸,屏风障壁定上上下下都托付给你。” “大人谦虚,将军高看融野,融野也不过奉命行事。” 卷画置于藤箱中,融野道:“我很严。” “也很凶。” “我——也没那么凶。” 融野没想笑的,却笑得唐突。 “你终于不板着脸了。” 发觉为师的威严不再,融野敛眸收声,“何曾板脸,生来如此罢了。” “你终于肯笑了。” “嗯……” 不自觉地蹬腿后退,可这女人的力量是融野无法抗拒的。 唐突的笑,唐突的吻,唐突的似火热情。这是融野未曾感受过的唐突,竟又那般予她怀念。 她的回答都在吻里了,无需再问。 “是,融野不敢忘。” 提膝一顶,正中小腹。 痛苦闷哼,六尺大高个全身一僵,倒地仍不忘避开身下两度残暴对她的女子。 仰面敞肢,日后的幕府八代将军捂着肚子,眼角闪烁绝望的泪。 母亲德川光贞一句话从未放心上,吉宗此时方知老马识途,老娘诚不欺我小源子。 待那阵痛劲过去了,吉宗笑望不大讲理的人:“我不随俗,随你。” “是。” 江户女人,当真可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