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反复读了几遍,字短意浅,好懂得很,不值得琢磨再叁。 大德寺那般寺院,尼君非仙台藩藩主之女那等出身不可,姑子们亦大多出身良好,再不济也是有正经来头的清白百姓家。书画教养于她们是基本,然无人教过她。 连名字也改了,还不肯告知,还骗人。融野自觉上过她数次当,可还是会信,不长记性。 抱着孩子,融野从后握住孩子的手,教她运笔绘竹。 抿唇,孩子一手稳纸,一手随她而动。 “再画中间那杆,你来画,留些空隙好添竹节。” “你手可真稳啊,比我初学时好多了。” “哦、好……”融野红了脸,赶忙松开,“我力气大,抱歉。”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没汉字,不认得。” 一笔一划于纸上写下她的名字,融野指字说道:“‘真’是这么写的,“冬”不难,你就当个画来写,肯定比我写得好。” “我叫你‘冬冬’好吗?” 爱答不理的孩子,唯对吃和画上心。 “既如此,还请您耐心等候先生回江户。” 接过信纸,融野将它置于膝前。再看千枝,却是融野未见过的诧色。 “千枝觉得,换作谁都能看出来,少当家。” “妙心寺少当家与先生朝夕相处竟……” “那少当家是不相信,还是一点没看出来?” “您请说实话。” “那您后来又怎地看出来了?” “千枝记得若白公作画也常舔笔,先生既是若白公的千金,有这绘癖也非异常。” “一般无二,但却俏丽清俊、一表人才、光华无限、夺人心魄?” “您未同她相认。” 最后一字落下,哽咽来得出乎意料。 两手抓起袴,抓得指节发白。 【喜欢此文的朋友看过后还请留下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