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了。” “是叫‘真冬’啊。”真冬故作感慨。 转过身去看供养塔，眼扫祭台贡品，笑容消失，融野霎那跪了下去。 举起一根没了团子的竹签，又看向少了两块柏饼的食盒，融野惊讶得收不住声：“冬冬，是你吃的吗？！” “先生，祭品没了，是冬冬吃的！” “冬冬，我的冬冬……” 不会有人真傻到相信死人会吃祭品吧，纵是傻如松雪融野呢。 “这么多年我祭拜的岂止是她，我的承诺，我去晚了，她不在了，那么小的孩子，那么脆弱……先生心中可有悔恨事？” “先生自在逍遥，没有是最好的。” 话说一半，融野撇眉做了个无奈的笑：“先生，你再好吃怎什么都吃？芍药不好吃的。” “幼时我吃过，不好吃。” 摘下一片喂到融野嘴边，真冬凝着她的眼睛说：“我觉挺好吃的。” 隐雪眸光凛冽，虽不作声，融野已感失态。摆开目光，她捉住真冬的手，取了怀帕擦净她指尖的透明痕迹。 她的唇是很软的，只是短暂的接触，真冬切实回想起她们最后一次于大德寺相见，她趁松雪融野睡着时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吻。 “和颜料、换水、洗笔？” 法会结束，融野并无要紧事做，只放慢步子跟了上去。 “我来给先生绾。” 她们二人束发雷同，解开元结皆是披至腰际的长度。作绘时长发碍事，绘师皆需盘起，若有作务帽更是方便。 “熟悉？” “我想先生肤白貌美，果真是若白之女。”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先生自不觉得。听闻若白公少时姿采出众，绘才亦很是了得，见到先生我才知传闻不虚。” 双手搭于真冬肩头，融野低身于她耳边说道：“我也在等先生又或若白何时能将此事禀报宗家。” “是，确与先生无关。不过‘隐雪’若是先生画号，松雪少当家可能获知先生本名？” “可有汉字？” “慎东。”融野低声念道，又笑：“先生和若白既目下不愿多透露，融野今后仍唤先生为‘先生’。” “如今呢？” 绾好她的发，融野来到真冬身前背对坐下，“宗家连先生此人都不知晓，先生十六七时想必不是在小传马生活，否则不可能全无消息。” “那先生何以见过我？” 耳朵红透了，融野捶膝：“先生又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