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定力不够,修行不足。” 皋月袖掩笑颜不多话,朝颜是个响快女子,笑后说道:“您花了钱两,如何处置我二人全随您心意,再说,就是定力不够方显您可爱呢。” 融野慌忙伏地致礼:“愧不敢当!” 相瞅一眼,二女皆笑了起来。 她说要一人作画,磨了新墨又伺候了茶水,二女整衣告辞。 她是来观摩的,是来履行她的忠义的。究竟哪步走错才沦落至同两女共欢的境地。 不,是四腿。 她完了,全没了骨气节操。 真冬来时只见松雪融野躺地上瑟缩成婴胎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遭倾城屋姑娘强暴了——听朝颜说她半推半就可爱得要命。 眨动眼睛才发觉清泪聚眶,融野没起身重摆名门女公子的作态。 “风流亦是人性一部分,少当家何故萎靡自责。” “二百年丹青名门出身,岂同你这等货色相提并论……少当家可是在想这个?” 推了眼镜,真冬道:“思无邪,笔无邪。笔无邪,我无邪。少当家吃不了这行饭,还是快快回府吧。” 略有迟疑,在辨明此乃隐雪出于好意的举动后融野搭上她的手欲振作起身,然不想力没用多大,起没起得来,反倒拽来可恶的隐雪,抱了个满怀。 外表文弱,抱进怀里融野才觉她削瘦非常。 “嗯……” 瞧着也是贵气女公子一个,哪来的蛮力。真冬骇然。 “还请放开隐雪。” 只是摸了把脸,不至于用抱来还击吧……可看松雪融野一脸无邪率真,真冬又更相信是身单力薄纸糊的身子禁不住她一拽。 “少当家今日是来找隐雪的?”移开与她对视的眼,真冬率先启口。 “那是‘是’,还是‘不是’?” 吉原女屋那多家,缘何非倾城不入。在又见到隐雪清冷一张脸的此时此刻,融野发现即便能口头糊弄得了隐雪得意洋洋的看破也糊弄不得本心。 “此《富士山雪图》乃先生所绘。” “《枕草子》中写到‘春,曙为最’,富士山春曙之雪更是极美。” “少当家与朝颜皋月二位姑娘想必并非缘起隐雪。” 突兀笑出声,真冬以袖掩口:“隐雪唐突。” 明明床上浪里个浪,衣服穿上还动不动羞答答得像个未经人事的乖孩子。 这日午后,真冬短暂地歇了个中觉,短暂地掬捧起一泓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