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前院里,顾重楼看着徐罗衣和方雁飞跪在正中,哭得一个比一个更悲恸就头大,可一想起正在碧园的叶惊玄,心又不由得一横,这两个人不出府,他的那个小心眼的姑娘,只怕永远不会真正敞开心扉。 顾重楼心里一声长叹,心里也不忍,他惯就是个心软的,如今要把两哭哭啼啼的女人送出府去,哪能一点反应没有:“你们二人放心,出了府也自有人照顾,绝对不会让你二人流落街头。” “王爷,您怎么能如此狠心,妾与王爷,已有夫妻之实,妾又有何颜面另嫁,王爷,您这是在拆妾的脊梁骨啊。”徐罗衣抹着泪,哽咽之中有着绝望,早知道她或许就该安安淡淡的待在府里,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管,只要王府能容她就行了。 陆焕川身后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丫头,连忙上去左右扶着徐罗衣和方雁飞,说是扶其实却是硬拖着往外走。方雁飞犹自不死心,如果这么出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王爷,王爷” “陆先生,王爷为何”徐罗衣的嘴倒是还能说话,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方雁飞停止了哼哼声,眼神也黯淡下来,徐罗衣。看着叹息一声,尽管她还怨恨着方雁飞,可现在看来,她们都不过是可怜人而已,成了别人故事里的牺牲品。 徐罗衣心里一阵悲凉,现在她们的处境却连丫头都不如了。 顾重楼进了碧园,看见叶惊玄正站在一树腊黄的腊梅花儿下,低头看着枝头的花朵,灿笑着和桐月说:“摘了,晒干,将来泡茶喝。” 叶惊玄笑吟吟地看着顾重楼,捧着手里的腊梅花给顾重楼看:“重楼,你看多好看呀,中午用来煮粥喝,这粥就叫金玉满堂。” 叶惊玄在顾重楼面前很平静,可心底里却一点儿也不安稳,只觉得自己生生夺去了两个女人的指望,她虽然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善人,可这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 霜叶听完后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手上给叶惊玄添了茶水,这才说道:“娘娘,你心善,这原本是好的,可得看对什么人。娘娘可知道,她二人至今没有牌子,其实说到底了身分连丫头都不如,她二人在府里过得安平,却xian了风浪,这便是打杀了也理直气壮。但王爷心软,娘娘也是,她二人能有如今的境遇,已经算得上是福分了。” 霜叶一阵语噎,她没往深处想,脑子里的身份地位观念已经根深蒂固,现在听叶惊玄这么一说,心中微微一愣,觉得叶惊玄说得在理,可看着叶惊玄黯然的神色,又想说些话来安抚:“娘娘,宁为贫妻,莫为富妾,她们能遇上王爷和娘娘,已经是大幸了,已经够好了。别家的妾如果被放出府去,那才真叫凄惨呢,至少王爷和您还管着她们的生计,还替她们着想着以后的事。” 霜叶一惊,看着叶惊玄的神色,微微摇头道:“娘娘,奴婢是您的人,您让奴婢嫁什么样的人,奴婢便嫁什么样的人。” 霜叶脸皮儿一红,娇嗔地道:“娘娘,奴婢这身分,做什么当家夫人,可快别寒碜人了。” 顾重楼忽然往出现在碧园门口,脸上带着些慌乱的神色,叶惊玄连忙抛下那些有的没有的心思,赶紧迎了上去:“重楼,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重楼只是一声声的叫着她,丫头、婆子们赶紧散开了,怕是顾重楼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园子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顾重楼却依旧不说话,只是抱着她,一声一声的叫着她的名字。 叶惊玄见顾重楼满脸的痛楚神色,心也跟着抽痛,原来喜欢一个人,也会跟着他一 “大哥在京城里被射杀了”顾重楼说完这句话时,已经哽咽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了,只是kao在叶惊玄小小的身上,此刻,她就是他所有的依kao 叶惊玄忽然开始同情太子,注定是一个牺牲者,却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没有回头的路,只因为比他的弟弟们早生几年,就成了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