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玄一路追着那白衣男子过去,在巷子里穿行着,一停,又继续走,她每每想上去看个明白的时候,心里又莫名地在害怕,总是远远地跟在后面,不敢近前。 叶惊玄连忙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扔掉,急步追赶着前面的人,越追赶越觉得前面的人和顾至臻越来越像,行动举止间更是说不出的相似,于是心下里便更加确认那就是顾至臻,心里的喜悦念头像豆芽菜一样,见着水就疯狂地萌芽。 前面走着的白衣男子微微顿了下身子,却又继续往前赶,并没有如叶惊玄所期望的那样停下来,更别说回头看她一眼,或者说句话。 叶惊玄开始后悔,刚才为么没有早些追上去看明白,问明白,现在人已经不见了不见了 你要江山你便去,哪怕只出来见我一面也好,不管你是孤魂野鬼,还是活生生的人都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四周正逛灯市地人纷纷围了过来着叶惊玄指指点点。却没一个人认出来这个抱头放声哭着地姑娘就是他们地王妃娘娘。 “胡说。这干净整齐地欺负什么。说不定是心上人没来。伤心呢。” 围观地众人见劝也没用问又不答。终于也没耐得住渐渐地就散去了。叶惊玄独自蹲在那儿渐地哭得没了声儿。街市上地人越来越少。灯火也越来越幽暗。过不久。各家地灯摊也都撤了回去。只留下各家铺子地防风灯在夜色下散发着微弱地光芒。 叶惊玄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远处,似乎满世界都是那个白色的影子在眼前晃,可是伸出手去一抓,却又什么都没有。冷冷地看着前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希冀落空后的绝望:“子夜,那是不是你,如果是为什么不等我,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么相似” 夜越来越沉了,叶惊玄却只是紧紧抱着膝,蹲在台阶下,远处传了轻轻的打更声和着虫蛙的鸣叫声。袖子和衣襟上的水气越积越多,只要稍微一动,都能滴下水珠子来,但是叶惊玄没有动,只是目无焦距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耳朵里似乎隐隐传来些呼喊声,像是在叫她一样,可是她却只是愣愣地蹲在那儿一动不动。 “王爷,这边没有人。” 听着侍卫一个个来报说没找着人,他心里的担忧就更深了 “赶紧再去找,一定要找着。” 顾重楼忽然闻到一些淡淡的紫檀混合着白兰花香的气息,远远地从风里被带来,于是他遁着风的方向急步赶去,果然在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一袭青衣蹲在台阶旁的叶惊玄,连忙加快脚步跑到叶惊玄面前。 叶惊玄没有抬,从一片阴影里发出声音来:“他为什么不肯见我,你说他为什么不肯见我。” 叶惊玄却忽瞪着顾重楼气愤地道:“当然是他,一定是他,他没那么容易死,一定是他一定是” 话还完,却已经倒在了顾重楼怀里,双眼紧紧地闭着,却依旧在喃喃着为什么一类的话,顾重楼抱着怀里的人儿,心也跟着被打湿了,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叶惊玄,顾重楼和出一口气,叹息着抱起叶惊玄叫人牵来了马,翻身上马带着叶惊玄一路奔回王府,王府更近也有专门的大夫。 沐浴完换了干净的衣裳,惊玄的脸色才终于好看些了,大夫请了脉说是只有风寒虚症,开了药就去抓药、煎药去了。当丫头把热粥送上来的时候,顾重楼又犯了难,这会儿叶惊玄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吃这些东西下去了。 好在叶惊玄倒也老实,都进了喉咙里,还是乖乖的咽了下去没吐出来,这跟她肚子这回正空得咕咕响也有关系。喂给叶惊玄吞下去。 虽然一直不愿意这样想,但经此一事,顾重楼却不由得不这么想了。迷糊中的叶惊玄翻了个身,药性渐渐上来了,嘴里咕哝着一些声音,顾重楼起初没有听清楚,于是俯下身子贴在叶惊玄嘴边才总算听清楚了。 “便是睡梦中,也只有他么”顾重楼凄苦地一笑,胸口像是被这句话揪死了一般,几乎快要窒息。终于明白,就算是一个活生生的他,也比不过叶惊玄心里的顾至臻,或许永远也无法相提并论。 “我愿意等,你便愿意给我机会等么”他终究只是个凡夫俗子,心冷了也会转身,他抬头望天,这才发现今夜的月光竟然是如此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