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的时候,叶惊玄和顾至臻吃了些中午剩下的野果,叶惊玄瞧着顾至臻脸色稍微好点了,就稍安心了些。只是顾至臻的伤还是不容乐观,叶惊玄不由得埋怨那些官兵,平时没事四处乱晃,到用的时候连个人影儿都不见了虽然这里比较偏了些。 “那当然,我以前经常和哥哥们去山上玩,烤野味呀,哥哥们收拾野味的时候,我就烧火,熟能生巧嘛。”关于在潮湿的石头上烧火会炸的事情,叶惊玄深有体会,大石头没炸过但炸过小石子的她,深有体会,当然不会再范这样低级的错误。 叶惊玄不用抬头都知道,眼前一定是一幅风华缭乱的画面,但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顾至臻的眉眼,永远说不上是天下间至出色的,但言行举止间却总让人忘了呼吸。 “是啊,月色真好。”叶惊玄在心里加了句,人比月色还要更好忽然顾至臻不知道揪了片什么草叶子,放到嘴边吹出了清远如笛的调子,叶惊玄圆睁着双眼没想到顾至臻还会这出。只一根青黄的草叶子,两端各缠在手指上,吹出来的声音竟然能清晰地听到五个音阶,虽然只有五个音阶,但听起来却更加的古韵幽长,婉转吟哦之间曼妙清绝。 新法密率是明代音律学家朱载堉所著,但在这之前,中国古代所有的乐器,都无一例外的完全符合这一定律。在没有标尺,没有计算公式,没有机床、钻头的时代里,竟然靠着最原始的方法,造出了让人惊艳绝伦的乐器。 七哥。叶惊玄这也才想起来。她貌似就知道顾至臻。要是今天不说起。她还就当顾家就这么一个皇子呐。 顾至臻浅淡一笑。眼灿如星地望着叶惊玄道:“十皇弟是嫡子。皇后娘娘所出。你是姚氏一脉。自然听过。至于我们这些注定要当闲散王爷地皇子。没听过也是正常。” “对了咦。外面有声音。” 顾至臻点头应好,眼中闪过一点点淡淡的失望,叶惊玄似乎是捕捉到了一点,只是再看时,顾至臻的眼里除了火苗的跳跃,没发现任何痕迹。 叶惊涛一听见叶惊玄的声音,就像被惊着了一样,立刻回过头来看着叶惊玄所在的方向看过来,一看见挥舞着的双手就驾着马冲,走近看清了是叶惊玄,脸上便露出惊喜地笑容。 叶惊涛看着叶惊玄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平时虽然惯见叶惊玄不注意装扮,却总是干净整齐,叶惊玄这个样子,让叶惊涛看了又是心疼、又是难受:“惊玄,二哥来晚了。” “这京城真是来不得,你看,路上就让人劫了去,这会子游湖又出个这样的事来,不行,这回休整几天,我带你回平城去,这京城咱不待了。”叶惊涛一直被姚家老太爷缠着,姚氏这一脉,只有两个孙儿,老太爷总是拉着叶家,要他们兄弟两个好好帮衬,叶惊涛也是听腻味了,早就想走了。 叶惊涛应了声,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看到顾至臻半躺着在石头上,气息微弱的样子,还是很惊讶:“见过九殿下,草民来得迟了,让九殿下受惊了。” 说完就这么着昏迷了过去,叶惊玄这才意识到顾至臻一直在强撑着,于是使劲拍了自己一掌,她竟然一直没发现:“哥,他没事吧?” 叶惊玄则被廉王妃和叶氏一族的人团团围住上下看得仔仔细细,姚崇安派了姚泯和方忆秋来看叶惊玄,姚泯是叶大夫人的兄长,这会只见姚泯在一边看着,方忆秋则在一旁拉着她,叭嗒叭嗒地往下掉泪:“惊玄我这一听说你落落了水,跟你舅舅在家里着急得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尤其是外公,更是担心得一天都没吃饭了。本来要跟我们一起来看你,我们劝老爷子吃了饭留在家里,幸好你安危无事,否则还不真是担心死人了。” “你这孩子就没个正形,所幸是个命大福大的,回回都能转危为安,真是菩萨保佑,祖宗保佑啊。”方忆秋柔柔地掉着泪,还不时地拿帕子擦眼泪。 沐浴完,换了干净的衣裳,方忆秋亲手给叶惊玄梳头,一边梳着一边赞叹:“咱们家小姑娘的头发真好,柔软如缎,顺滑如丝,乌黑如墨,就这一头长发便能让人爱不释手了。”,当然除了她那万事不上心的娘。 “两位表哥真是了不起。”叶惊玄看了方忆秋脸上的得色,于是也就附和着应了一句,早知道就不该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