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玄眼瞧着那三名女子冷眼看着她,又见姚思雅缓缓转过头来,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不由得浑身泛冷,生怕接下来姚思雅说出什么她不愿意听到的话来。 姚思雅挑起叶惊玄的手,满脸欢喜地道:“我们家惊玄这双手,一看就知道是个福泽深厚的,额宽眼亮,双眸如月,面相也有福气。” 姚思雅的这种种举动,叶惊玄真是一点也不明白,她在这样的女子面前真是白纸一张,任由人家写画了。只是叶惊玄虽然不明白,却绝对不能任由别人先来把纸画满了,叶惊玄打定了主意便把手轻轻从姚思雅手里抽了回来:“娘娘,几位姐姐经年努力,在诗试上过重重关卡,何等不易,难道便因为我是姚氏的外孙女,您的外甥女就能抹去她们的辛苦与努力么。” “娘娘,您是一国之母,我虽然只是个闺中小女子,却也明白您是要母仪天下的,天下的女子都是您的女儿,您能就只为了我,而委屈了您的女儿吗?”叶惊玄忽然看见了一片明黄的衣角,于是更加大声,更加义正言辞了:“娘娘,寻常人家的女子本就不易,您今天若让我顶了这个头名,惊玄还有何颜面立于京城,有何颜面见人?这还是往小了说,只说到我一人罢了,往大了,天下人将用何等眼光看待我叶家与姚氏满门,再往大了说,这是在与百姓争抢。初秋诗试的制度乃朝廷定下,如果今天为我破了例,地便是损了朝廷的信誉。” 叶惊玄见那人还没动,心里开始叫苦,难道她还不够正义,那人竟然还不出来接场子:“娘娘,天下乃百姓之天下,非姚氏一族,或任何一姓,有道是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是春。所以惊玄认为,这个头名,惊玄受不之有愧。” 皇帝年四十许近五十,多年的帝王生涯养成了高高在上的气度,只是嘴角挂着的笑,却让人感觉到亲切。叶惊玄便不由得想起了曾经工作过的公司里那位老董事长,开起会来总是不大说话,虽然笑得亲切,却依旧让人不敢高攀,一旦开口说话了便掷地有声,句句起作用。 “惊玄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便看着叶惊玄。叶惊玄明白这时候不能四下回避。就得拿无辜纯净地眼睛伤愣愣看着。那样效果最好。这么想着就这么看了。 姚思雅这会儿回过味儿来了。明摆着皇帝是在赞扬方才叶惊玄地一番话。只是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来地:“皇上说得是。惊玄真是个直率真纯地孩子。” 叶惊玄没想到那些慌乱之中说的话竟然得了这样的夸奖,她现在就忘了刚才说过些什么,只希望没有说出些太过份的话:“皇上过奖了,惊玄只是区区一小女子,哪谈得上什么眼界开阔,只不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敢要而已,怕得了不该得的东西晚上睡不着觉罢了。” 皇帝这大帽子一盖下来,叶惊玄立刻就被压趴下了,只能对皇帝的想象力五体投地:“皇上您看,小女子有什么眼界,您能从一件小小的事情上,想到家国天下,而小女子无非是想到睡不着觉而已。” 叶惊玄在心里小小bs了一下下正身坐着的皇帝,开始有些同情皇后,这样一个男人亏她们受得了,要是她待一秒都腻味得很。但说这话的是皇帝,就算腻味,还是得咬呀硬听着不能反驳 叶惊玄怕和这些人沾一块,也就找了个由头和她们走了不同样的路,这宫里她好歹是来过,她相信还不至于迷路。但事实证明她实在是错得太离谱了,事实证明一个在自己住的城市都会迷路的人,在皇宫同样会迷路。 叶惊玄还想揪个人问问,只是他们好像都很忙,脚不沾地地就走没影儿了。 “叶姑娘?” “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做什么?” “啊”顾至臻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就只剩下笑了,却又不好笑太大声,因为叶惊玄的脸已经够红了:“我带你出去吧,别再往里走了,你是越走越远了,怎么也不见太监领着你出去?” “你的脚好了吗,要不要让人抬你出去。”顾至臻微笑之中,叶惊玄觉得自己又掉进去了,真是美男一枚,妖孽一个。 “我好了,除了几个深的伤口还有点疼有点痒外,都已经好了,还要多谢九殿下的药,连疤痕都没留下呢。”叶惊玄说到这里冲顾至臻笑得分外灿烂,原本她也担心会留下疤痕,没想到粉粉的痂子脱落后,肌肤完好如初。就好了。” “其实今天的事该怪我,如果不是我跟他们提了你那天的诗,话也就不会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今天的事让你为难了吧。” “今天早上一听人说皇后娘娘召你入宫,我就知道肯定是事传到凤藻宫去了,你一进宫,我就去找了父皇,应该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