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刻,裴怀恩已伸出手来抓他。 “想动我的人?行啊。”裴怀恩长臂揽他,齿间沾了点腥甜的红,一改先前温和。 然而还不等李熙起身躲避,裴怀恩已将他用力撞在身后的软垫里。 李熙闻言一颤,如墨青丝泻下来,衬得他那张已有了些棱角的脸更白——又青又白,或许还有点紫。 裴怀恩不听他的,笑吟吟地执簪往下摸索。 简直是疯了……! “放心,我们今天不玩别的。”裴怀恩眼底晦暗,戏谑地低头说,“但……饮酒过多未免伤身,小殿下戴着它,记住明晚不要喝太多的酒,否则憋着尿不出来,可不好受。” 李熙是黑着一张脸回到宫里的,甫一进门,连玄鹄和他说话都听不见,就一股脑地往卧房里冲,口中还骂骂咧咧的不太干净。 正在屋里剥油纸包的玄鹄:“……” 或许是前车之鉴太过心酸,玄鹄这时已下决心不再饮酒了,只是这酒瘾难解,玄鹄为了不让自己的嘴巴闲着,不得不开始嗑各式各样的小零嘴。 “殿下——” “……去跑圈!什么都别问!!!”李熙这回根本就不给玄鹄反对他的机会,只管扭头朝门外怒吼道:“不就是掉了一块酥么?赶明儿本殿下给你买新的,给你买三……不!只要你现在去跑圈,我给你买十包!” 只是前脚刚离开,还不等李熙真在屋中把自己肚里这口气喘匀,玄鹄就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并且不顾李熙才把腰带解开,此刻不得不单手提着裤子的无奈,开始使劲锤卧房的门。 李熙:“……” 盟友 可即便是这样细的簪子, 挤在那里也显得粗了, 稍微一动便疼得很。 杀千刀的裴怀恩,去他妈的杨思贤!这种床笫间的事, 虽说实际上是他在为了利益主动做小伏低,与裴怀恩当年有很大不同,可他有时却真不想再受这鸟气, 只想把人都干脆砍了,还救个屁的救——有那么一瞬间, 李熙在心里狠狠骂道。 簪子尖儿上还沾着点血, 李熙垂眼看它,随后像是碰着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一把将它远远地抛出去, 抬手搓搓颈后。 玄鹄便进屋来,犹豫再三, 伸手把核桃酥里包着的纸条递给李熙,没再问李熙这回又是在裴怀恩那边触到了什么霉头,以致如此披头散发,毫无半点仪容可言。 寿王在书法上造诣不浅,一手漂亮的湘竹体无人能仿,李熙一见着它,便知这是寿王亲自写给他的,不禁喜上眉梢,连下身那点疼痛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