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d市，没了程子鸣的后台，她升迁升得慢，同一批进来的什么小陈小刘的，因为会巴结领导，而且会玩，每次出差的时候都能够找到当地最有名且隐蔽的娱乐场所，将领导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和他们比起来，楚山卉的职业生涯可以说是磕磕绊绊十分困难了，明明做着比别人多了起码一倍的工作和杂事，但得到的回报却微乎其微。 “你不想做研究，当个老师也挺好的，不是吗？” 一空闲下来就出差，下工地视察，忙起来的时候没时间吃饭，就蹲在工地里，头上套着工地的头盔，手里抱着十二元一份廉价盒饭和工人们坐在一起吃。 不然这么好的项目根本轮不上她。 因为死掉的那个工人是外地过来打黑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发现，是那个死去工人留在乡下的老婆带着自己几岁的儿子闹到公检法那里去了，这件事才被捅出来了。 事后关于那个工人的赔偿金，上面根本批不下来，因为这件事那建得差不多的楼要重新拆，批下来的经费不够用，更别提赔偿金了。 她只能打电话给张圩，但对方给她打哈哈道：“小楚啊，你也知道我们这里财政紧张，只能拨下这么多了。” 楚山卉咬牙。 这就是在唆使她偷工减料了。 她要真的这么做了，到时候出问题了她怕是第一个进去的。 原本这种项目里的工人都是包食宿的，但因为经费不足，那几天工人们的盒饭全都是她自掏腰包的。 这件事要是任由着发酵社会影响不知道有多坏，楚山卉当时也没办法，只能叫人把她拎到树荫底下站着，多分一份盒饭给她。 最终那个工人的赔偿款还是下来了，也到了快要收工的时候，她还收到了一面锦旗。 也因为这件事，她升得比小陈小刘快了，她心里舒坦了，便没有像之前那样没日没夜地跑前跑后了。 但她知道，如果一直这样的话，她哪怕混一辈子也只能当个科员，更别说爬到楚琅头上了。 —— 楚山卉听过这人的脾气很臭，不给人面子，想着第一次见面不管怎样不能露怯。 她手里拿着包，看了一眼手机。 楚山卉心里已经开始有火了，打算再等十五分钟，如果对方还不来，她就走人了。 对方身上穿着收工定制的黑色西装，也不知道是衣服版型的原因还是他自己身材本身就很好，将他的身形勾勒得高挑又不显得单薄。 楚山卉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他胸口的那个衬衫夹，其次才是他的脸。 这张脸应该出现在那种偶像剧情节的男主脸上，而不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企业家身上。 她连忙站起身来，笑着走过去，对对方伸出手：“叶总。” —— 此时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写着教案的楚山卉将头转了过来，只看到少年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五官皱成一团：“学这个有什么用？我以后是大总裁，也不用自己算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