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言:“这些话你如果不说,他也没有胆量追问,你却偏偏要主动告诉他,难道不是刻意激起他对你的愧疚,让他以为自己一不小心勾起了你的伤心事,这才心甘情愿替你查探那口钟?”
秦以川:“那不然呢?他不情愿我们又不能逼他,但是除了他,你我两人谁进去都得和他不死不休,闹的动静大不说,还耽误事。那两个孩子在镜子里已经被封了三天多了,再耽搁下去还有没有救都不知道。再说了,我就是告诉了他几句陈年旧事,他想问我又不敢,我说了他又愧疚,我满足他的好奇心,他帮我做事儿,多公平。而且我保证他不会遇到危险,回头他还能让我欠他一个人情,怎么算都是他赚了。”
荀言:“是,就你机灵。”
秦以川唇角一勾,有几分得意。
秦以川从乾坤袋里拿出来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泥人,将被黑钟刺破的手指在泥人上按了一下,把血沾上去,顿了几秒,果然从泥人那听到了邬子平绷紧的呼吸声。
秦以川:“小邬同学,说说现在的情况。”
邬子平似乎被他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秦秦秦哥,我,我现在在一条路上……周围都是雾气,啥都看不清楚,怎么办?”
秦以川:“一直往前走,其他的都不要管,遇见什么东西也别分神看。”
邬子平:“噢……”
就这么静默地走了好一会儿,邬子平有点按捺不住:“秦哥,我一直算着距离,现在应该已经走出三公里了,前面还是什么都没有,我要走到什么时候呢?那口钟到底是干什么的?”
秦以川:“小邬同学平时打游戏的时候,应该听说过一个上古神器,叫东皇钟吧?”
邬子平一愣:“真有这东西?”
秦以川:“当然没有——嗯,也不能说没有,只不过这东西不叫东皇钟,所谓的什么十大神器都是骗小孩玩的,远古时代虽然的确有这么一口钟,但是因为见过它的差不多都已经灭绝了,所以没人知道它的本名是什么。你现在身处的,只是一个复制品,内部塞了一个空间阵法,与另一个镜子相互通联,营造出一种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小世界的即视感。”
邬子平:“这……我不太明白,制造这么一口钟出来,有什么作用?总不能就是勾魂的吧?”
荀言:“不是勾魂,而是为了承载灵魂。你可以把这口钟,和鄢陵江底下的那面镜子,都看作是一个人工制造的幽冥地府,钟是大门,那面镜子才是真正的‘房间’。要想人死后不被地府拘束,不入轮回,就可以先将灵魂纳入这里。只要法术够强,就乐意制造出一处与现实世界无二的新世界。”
邬子平沉默了一下,幽幽道:“那这个人的法术,可能还不怎么高,这里除了一条石阶路,什么都没有。”
秦以川:“那必然吶,钟的主人都死了,里面的世界没崩溃就已经算他天纵奇才了。”
邬子平好不容易按下去的好奇心又被他勾起来了:“秦哥,你和我说说呗,那个被封在钟里的人,到底是谁呀?”
秦以川:“哦,你上课的时候,学过历史吧?三皇五帝那段,还记得吗?”
邬子平:“记得记得,当然记得。”
秦以川:“五帝之中,有一个叫帝喾的,有印象吧?”
邬子平大惊:“您是说这个人是帝喾?尧舜禹中那个尧的他爹?”
秦以川:“想得美,就他那德行,连帝喾一个手指头尖儿都比不上。帝喾是个称号,他也有自己的姓,就和黄帝的本姓是轩辕一样,帝喾姓姬名俊,他有几个儿子,其中最不成器的,就叫契——契约的契字,不过那时候读音不太一样,音同感谢的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