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得不久,离下午开拍还有段时间。”文鹤端来温水,小臂托住了乔舒瑜的后颈。乔舒瑜借着文鹤的力坐起身,接过温水,小声道:“谢谢。”“最近失眠严重么。”文鹤看着正在喝水的乔舒瑜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乔舒瑜搁下玻璃杯,淡淡道。“褪黑素虽说对身体伤害不大,但还是要少吃。”文鹤将拾到的那瓶褪黑素放在玻璃杯旁,“你爱胡思乱想,睡前把思绪放空最好。”“文鹤。”乔舒瑜打断了她,“我很感激你送我回来,可你现在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文鹤敛眸,良久答:“一个关心你的人。”乔舒瑜靠着枕头,觉得自己很疲惫。她阖眸又睁开,思忖良久才道:“我刚刚反思了自己,我确实对你抱有太大的敌意了。可是这些敌意是有原因的,我想,你应该明白。”文鹤低低道:“对不起。”敛去一切锋芒低声道歉的文鹤看起来很卑微,真的见到这副神情的文鹤,乔舒瑜反而有些别扭。“太久了。”乔舒瑜落在被角处的指尖泛了白,“我没有精力也没有情绪去计较当年的事情了。”“作为同事,我感激你送我回来。但是也请你和我保持相应的距离。”“阿瑜。”文鹤道,“六年足以磨平一个人的棱角,迫使一个人心智走向成熟。”顿了顿,她又道:“越是计较,越难忘却。越是回忆,我越难过。”“我们早两清了。”正说着,乔舒瑜瞥见了文鹤的短T领口,那几道红色的印子分外引人注目。这口红印子是乔舒瑜在车上蹭上的。当时宋凌在开车,文鹤与她坐在后座,迷迷糊糊的乔舒瑜揪住了文鹤的衣领,鼻尖和唇瓣都抵在了文鹤的颈窝处。路上稍遇颠簸,文鹤便会将她搂紧,生怕她磕到哪里。这一来二去,乔舒瑜的口红便全蹭在了文鹤的短T和脖颈上。记起来这些,乔舒瑜的脸颊就开始发烫了,耳朵也有些泛红。“两清了就是算是朋友了吗?”文鹤苦笑道。乔舒瑜未答。“阿瑜。”文鹤轻声道,“我看到了那块表。”倏的,乔舒瑜抬起了头。耳朵更红了。即便她再伪装,许多细枝末节都是无法顾及的。“其实我们都没忘。”文鹤对上了她的视线,乔舒瑜看到了她泛红的眼圈。心跳慌乱,唇线紧抿,有那么片刻,乔舒瑜是卸下伪装的。她匆匆摸到玻璃杯,抿了口温水,想要压下心中升腾起来的莫名情绪。不成想,喝的太急,呛住了。文鹤倾身上前,轻拍她的背脊,温声道:“我们不聊这个了。”乔舒瑜接过她递来的纸巾,缩在一旁擦拭,同奶猫擦嘴似的。文鹤一边替她顺气,一边压下了上扬的嘴角。“马导给我发消息了,《故途》八月要重映,她邀请我们参加重映典礼。”文鹤比从前更照顾乔舒瑜的心思了,很快便转移了话题,“你的号码换过了,她联系不到你,托我转告你。”“你准备去吗?”乔舒瑜咳嗽完,无精打采地靠着枕头道:“去。”文鹤的眼睛明显比方才亮了,乔舒瑜很轻易的读出了她眸中的惊喜。这副神色在文鹤身上太少见了,乔舒瑜将要脱口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本想说“但绝不会跟你一起去”来着。门被叩响了,手机也响起了提示音。乔舒瑜查看了眼消息道:“我得出发了,你回去吧。”说着,乔舒瑜掀开被子,赤足踩上毯子。晕眩的后劲仍在,乔舒瑜这回是真的结结实实落进了文鹤的怀里。白T上的口红印更明显了,怎么瞧怎么暧\\\'昧。乔舒瑜立了会,头更痛了。文鹤要是真这样从她房间出去,被人看到了,肯定是说不清道不明了。“我有白T,你换我的吧。”乔舒瑜指着自己的行李箱,无精打采道。文鹤嗯了声,尾音上扬:“不用了,我回去洗一洗就好了。”“不是……”乔舒瑜揉着眉心,欲言又止,“我的意思是……”文鹤垂首瞧了眼衣领,再抬首对上乔舒瑜的视线,心中明了了。“我明白了。”文鹤低低道,“你说的白T在哪,我这就换。”文鹤如此善解人意,弄得乔舒瑜耳朵更红了。“在行李箱的内夹层。”乔舒瑜答。文鹤果真取出了白T,到盥洗室更换。酒店单人间的浴室是磨砂玻璃隔开的,坐在床边的乔舒瑜能看到文鹤绰约的风姿。文鹤平时的着装在女星中算是保守的,时常走禁欲风。没有人知道文鹤的衣料下藏着多么妙曼的躯体,除了乔舒瑜。属于文鹤的漂亮线条时常出现在乔舒瑜的梦境里。宽松的白T被掀起,漂亮的线条舒展开来。不知情的文鹤调整了肩带,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烟笼寒水月笼沙”般隐隐绰绰的风景最为唯美,留给了观者无限的想象空间。乔舒瑜不需要想象,她的指腹记得文鹤身体最深处的风景,她的唇瓣曾烙在过文鹤身体最漂亮的部位。心跳再次加速。乔舒瑜下意识摒住了呼吸,背过身去,寻找自己下午要更换的衣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