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瑜用剧本将他推远,只手揉着太阳穴:“早上防晒抹多了。”“好吧。”张继直起身道,“实在不适你要叫停,不要硬撑着。”乔舒瑜将帽檐压低,懒得听他说话。“太热了,下午要不叫停吧,休息一下,晚上继续。”张继提议道。乔舒瑜摇头:“这几天不行,兼顾不上主演的行程,等徐寅云档期空出来进度得掉一大截。”顿了顿,乔舒瑜又道:“杉城的七月更热,到时候能拍摄的时间就更短了。”张继走后,剧务过来了。“乔导,放饭吗?”乔舒瑜阖着眼睛向他颔首。剧务将乔舒瑜餐盒放在桌面上,乔舒瑜指着自己这份摆了摆手,示意剧务拿给其他人。“我给您温着吧。”剧务说,“不吃饭怎么能行呢。”乔舒瑜摇头。她嗓子痛,脑袋昏,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剧务为难的这片刻,文鹤过来了,手中还拎着保温袋。“这份派给其他人吧。”文鹤朝剧务道,“我这有点多的粥。”乔舒瑜睁开眼睛,瞧见了已经换上短袖的文鹤。她指着屏幕,示意文鹤自己看刚才的镜头表现。“喝点粥。”文鹤将保温袋放在了桌面上,温声道,“我不是来看屏幕的。”生病的乔舒瑜眉眼间的清冷气敛去了许多,因为难受反而多出了几分委屈,瞧着有烟火气多了。文鹤的掌心贴上了乔舒瑜的额头,温柔地试探着温度。乔舒瑜反应慢了半拍,一直到文鹤试探完才意识到她方才做了什么。那一刹,不知怎的,乔舒瑜的心变得酸涩起来。“少说点话。”文鹤的食指抵住了乔舒瑜的唇,“还嫌嗓子不够痛吗?”乔舒瑜摁下了文鹤的手腕,因为生病,指间没什么力度,旁人瞧着倒跟调情似的。剧组的工作人员此时正忙着排队抢饭,没什么人注意到她们这里的动静。“你发烧了。”文鹤又试探了一次她的额温,“我问过你助理了,你早上吃的药容易瞌睡。乘着午休回酒店睡一会吧。”乔舒瑜没有力气跟文鹤掰扯什么了,一直保持沉默。“粥是温的,很清淡。”文鹤道,“你多少得吃一点。”文鹤很少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苦口婆心地叮嘱人,不远处的宋凌都听呆了,连连回首。乔舒瑜抿着唇,喉咙微哽:“我没事,不用你关心。”她撑着椅子站起身,微微踉跄着走了几步。一直坐着没什么大问题,但站起身,那种晕眩感让乔舒瑜难以控制地倒向一边。文鹤挽住乔舒瑜,动作十分迅速。“你是不是又没吃早餐?”文鹤蹙眉,将乔舒瑜护得更紧了。乔舒瑜摇头,面色很差。文鹤摸出了口袋里的糖果,送到乔舒瑜唇边。乔舒瑜下意识衔住,就像从前她们还在一起时那样。糖果的甜味在口腔里绽开,乔舒瑜尝出了这是她喜欢的草莓味道。第12章 吃了颗草莓味的糖果,乔舒瑜比先前清醒了些,可整个人依旧提不上力气。她靠在文鹤的颈窝处,由她扶着往车上去。又是那熟悉的香水味,理智的弦崩开后,乔舒瑜彻底卸下了防备。人在极度疲惫时总归会在亲近信任的人面前放下戒备,文鹤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带给乔舒瑜归属感的港湾,这种信赖几乎成为习惯。乔舒瑜就这样枕着文鹤的肩膀沉沉睡去。她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回到酒店,怎样躺回床上,唯独记得那一直萦绕鼻尖的香水味——恬静淡雅,令人舒心。乔舒瑜心事很重,睡觉时眉心也是蹙着的。文鹤贴近她,十分轻柔的抚着她的肩背,安抚着乔舒瑜的不安。待到那淡雅的香水味彻底笼罩住乔舒瑜时,她的眉心也彻底舒展开来了。文鹤小心翼翼地退回床边,这才有空瞧清这小巧的单人间。乔舒瑜的行李箱开着,今早走的太匆忙还未来得及整理翻乱的物件。文鹤将地上散落的衣物拾起,一一叠好放回箱中。整理到一件短裙时,一方盒子滚落地毯上了。文鹤捡起,看清盒子上的题字后心脏狂跳不止。黑色的盒子边缘处因为磨损已经露出了些白,但盒身上印着的字却依旧清晰。文鹤嘴唇翕动,默念出了她亲手写下的三个字:“赠阿瑜。”这方盒子里装着的东西文鹤再清楚不过了,这是她送给乔舒瑜的第一份礼物。文鹤指尖微颤着打开了盒子,那块乔舒瑜戴了多年的手表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一滴泪落在了表盘旁,最终隐于黑暗。文鹤阖上盒盖,将手表放回箱中。她的指节摩挲着“赠阿瑜”三个字,心中的酸涩难以言说。……乔舒瑜醒来时,文鹤正坐在床边看剧本。若不是理智逐渐恢复,乔舒瑜一度以为时间错乱了,她又回到了同文鹤刚结婚的那段日子。“醒了?”文鹤放下剧本,侧下身来触碰乔舒瑜的额头,松了口气道,“烧应该退了。”乔舒瑜喉头发涩,说话时喉咙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铁锈。“几点了?”乔舒瑜沙哑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