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泱泱见状,想挪步靠近沈伶雪, 却被婆子逮住,“你先跟我去学规矩,免得冒冒失失地冲撞了大小姐。”她一把拦住胥泱泱,胥泱泱去看沈伶雪, 对方并无异议。于是胥泱泱听话地应了一声,转身顺从地跟随婆子去了隔壁的房间。婆子把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胥泱泱交代了, 大多是胥泱泱已经知晓的信息。好的是关于摄政王她在婆子的提点下也了解了不少, 为她此行的目的增添了不少成功性。确保胥泱泱已经完全记住摄政王府生存手册后, 婆子才放心地把胥泱泱带回了沈伶雪身边。沈伶雪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对婆子说:“你先退下吧。”“是,老奴告退。”管家早已离开,此刻房中就只剩下沈伶雪与胥泱泱两个人。胥泱泱很上道, 机灵地唤了一声,“大小姐,奴婢叫花怜。”“你是何处人?又是如何来到的摄政王府。”沈伶雪盘问。胥泱泱对答如流,“奴婢是幽州人,家里条件困难。父亲好赌,母亲重病,还有个哥哥,马上就要说亲了。”她恭敬地垂着头,“父亲欠下了不少赌债,便拿了奴婢去还债。”“奴婢被卖给债主后, 又被债主卖给了从京城来的人牙子,直到最后机缘巧合之下进了摄政王府。”沈伶雪表情不变, 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那你可曾听说过御史府的事?”说完,胥泱泱感觉到一股存在感很强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脸上。“听说过。”胥泱泱不卑不亢,“瑞王草菅人命,半夜派出杀手前往御史府,重伤了大小姐,还害死了御史夫人。”“就在七日前,御史夫人已经下葬,奴婢听闻御史大人哭得肝肠寸断。”胥泱泱盯着自己的脚尖,“那御史大人一定爱惨了他的夫人,所以才会如此悲痛欲绝,恨不得跟着下去陪夫人……”“滚!”沈伶雪毫无征兆地发怒,双眼狠狠地盯着胥泱泱。胥泱泱面色不变,假装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是,奴婢告退。”她弓着腰往外退,眼看着马上就要出房间了,却又被沈伶雪阴晴不定地叫了回来,“站住。”胥泱泱不禁抬眼,“?”“小姐还有其他吩咐吗?”她尽忠职守地扮演着婢女的角色,不解地问。沈伶雪注视她,“会武功吗?”“会一点。”胥泱泱胡诌道:“从小奴婢就跟着杂耍团卖艺,身手灵活,还会一点拙劣的三脚猫功夫。”“并不高强,只比一般人好一点。”沈伶雪没有再出声,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胥泱泱也没有贸然动作,她静静地等候着,大约过了有半柱香的时候,她终于听见沈伶雪纡尊降贵地发了话,“出去。”“是。”胥泱泱出去后,小心地将房门关上。沈伶雪变了很多,以前她待人虽然冷冷淡淡的,但也可见一二分软乎。可现在,不知为何,大病初愈后却变得捉摸不透,让人拿捏不住她的心思。胥泱泱想了想,肯定是和萧璟珩那个渣男有关。若不是萧璟珩如此赶尽杀绝,她软乎乎的女主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不行,胥泱泱一肚子坏水叮当响,自己得找个机会好好地在摄政王面前给萧璟珩上上眼药——虽然她已经这样做过好几次了。这半个月,沈伶雪一直昏迷不醒,骤然与亲生女儿团聚的摄政王又高兴又焦急。高兴的是他终于与沈伶雪重逢,焦急的是沈伶雪受伤严重,迟迟没有要清醒的迹象。他过于担忧,以至于脸上都冒出了好几个痘。摄政王本来就不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他睚眦必报,所以沈伶雪一日未醒,他就一日没有停歇去找萧璟珩的麻烦。再加上胥泱泱也暗暗动手脚,叫人大肆散播谣言,最近萧璟珩可谓是水深火热。胥泱泱与摄政王双管齐下,直把萧璟珩逼得差点忍不住要起兵造反,然后一把砍了摄政王的脑袋。幸得幕僚及时劝谏,又好声好气地与他分析了许多,才叫萧璟珩怒火中烧地忍下了这口气,等着秋后与两人算账。胥泱泱已经暗中把萧璟珩具体的囤兵地址送给了摄政王,不管他信不信,总会派人去查的。一旦查到,那萧璟珩就没工夫再来顾及沈伶雪这边了。胥泱泱为自己的歹毒妙计点了个赞。她离开以后,沈伶雪深吸了一口气。刚醒过来的时候她便询问了管家有关胥泱泱的情况,但得到的答案让她并不满意。自己都没事,所以舅母也肯定不会有事的。一定是萧璟珩他,想杀人诛心,击溃自己的心理防线,所以才会放出这样的消息来迷惑自己。没有亲眼见到对方的尸首,沈伶雪谁的话也不信。她尽量说服自己要冷静,然后表现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再过问此事。实则她内心已经打算好,等天一黑,她就即刻赶回御史府,去和那人团聚。说不定对方只是跟自己一样,一直昏迷着没有醒过来呢。为了保护胥泱泱的安全,舅舅放出这样的烟雾弹也情有可原,否则萧璟珩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对于自己的身世,沈伶雪并无太大的实感。她与摄政王一向没有交集——轮回这么多世,一次都没有,所以她对对方的印象也就仅是外面所传言的那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