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暴雨干旱,极端环境都能生存下来的人。她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求生欲,她不愿意活在那种地方。 他也不是傻子,就算一开始因为喜欢蒙蔽了双眼,七年也够他在里面复盘千百回。 “是在找个和我一样的傻子,当替死鬼?还是打算亲自动手” 但因为出了偏差,不仅没甩开,那巴掌扇在了他脸上。清脆的巴掌声,通红的五指印,以及微微发麻的手掌。 玉荷从来不是个胆小的人,可此刻她小腿发软发麻,被吓得坐倒在地,她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巴掌不止让玉荷失声,同样也让程砚青失声。他嘴角笑的苦涩又讽刺,想说什么喉间堵的厉害,只有一阵呼吸困难。 手机被他砸向地面,巨响出现瞬间四分五裂。残渣碎片掉落在女人洁白裙摆,想报复,想复仇,却下不去手。 大门关上, 室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2013年12月28日, 星期天, 大雪。 因为要去蒋家, 她今天穿了一套略微正式的素色套裙,长发撩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耳朵上是一对圆润饱满的珍珠配饰。 这套足够成熟, 也是长辈最喜欢的高知女性穿搭。就算已经确定她和蒋东走不到最后,她还是很重视这次见面, 比以往所有时刻都要紧张忐忑。 上午九点, 她拿着从摔坏的手机里抠出来的手机卡去商场先给自己买了个手机,让工作人员调好她就往外走, 走到半路上想到什么, 她又折返回来, 对店员道:“帮我办一张新卡吧” 蒋东打来电话, 说去家里接她。她告诉对方自己不在,在商场,来商场接她。 两人坐着车前往蒋家老宅,黑色轿车在雪地里疾驰,窗外风景模糊。 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玉荷没什么表情,她移开视线,随后将头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雪景,慢悠悠回握。 她用行动告诉他,她在乎。 十几辆车,二三十个陌生面孔。有家人,也要亲朋好友。因为场地足够大,蒋家并没有选择去外面办。 她跟着蒋东先去见了周夫人,周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下巴抬的老高,眼神高傲。 玉荷不是个贪婪的人,这样对她来说已经很好。好到,她唇角也带上了笑。 “是冷吗?”察觉她异常,蒋东轻声询问。 其实这时她应该冷淡一点,甚至坏一点,只有让他厌烦,分开时才不会难过。可她又是自私的,她不愿意破坏这刻的美好,也不愿意让蒋东厌恶她。 “我带你去里面。”说着他握紧女人微凉的双手,试图用自己的掌心温度为她取暖。 她摇头,拒绝道:“今天是周夫人的生日,家里又来了那么多亲戚,需要应酬,你跟我离开不合适。” 她说的在理,但她的脸色太难看了。 她回握男人的手,唇角带笑,就像初见时一样温柔恬静。 他敛下心中暗色,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随后也像往常一样温柔道:“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热茶,甜点,白色盖在她腿上的保暖毯。做完这些,他才离开。 大雪下,一群人进进出出,他们是蒋家聘请的工作人员,忙着准备午餐,也忙着照顾今日来的贵客。 身高,背影,白色帽檐下没被阴影遮挡的下巴都让她觉得熟悉。 在她想到这三个字的瞬间,男服务生正好将茶水填满,随后抬头看她。 就像是怕她看不清楚一样,青年放下手中水壶,摘下手套帽子。就那么背着人群看她,像是无声的威胁。 也在等她,兑现诺言。 玉荷在这场宴会上见到他,并没有多惊讶,也没有多难以接受。她知道,最后的结局取决与她。 她只是选了最利她的结局,她爱蒋东同时也爱自己。她不能在失去爱情的同时失去自我,脱离红区迎来的新生活不是非要爱情,有太多事情比爱情伟大,对她更重要。 “我答应你,结束后会和他分手,所以你不用再说了。”她平淡的打断他的话,因为离人群比较远,她也不怕被人听见。 随后起 他在人群里穿梭,甚至来到蒋东身边,他没有暴怒也没有因为嫉妒有丝毫不满。 不过因为印象不深,只一眼就收回视线。 按常理玉荷应该在蒋家多待一会,起码要等到下午一点。 他不是个爱伺候人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她,他绝对不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她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不敢因为已经认命,就拖着蒋东在他面前上演情深意浓,藕断丝连。 带着这样的想法,用完午饭,她拉着蒋东走到一边,与他说自己有点不适应,想回去了,让他司机送一下。 也怕,自己会离不开。 可现在,她要解除婚姻,要和他分手。五年,从来不只是她的五年,对蒋东来说也是五年。 蒋东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先询问了是否身体不舒服要请医生,得到不是的答案后,立马让自己的司机来送她。 他握着她的手,摩挲她无名指,哪里没有戴戒指。 她坐在车后坐,拿出新买的手机,点到那人的聊天框,她斟酌许久,但当真的开始输入,那一堆感性的话最后都变成一句冷淡的:[蒋东,我们分手吧。] 车子停下,司机拉开车门。 黑色轿车离开,她才深吸一口气,算不上难过的走向他。两人没有说话,程砚青向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