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要什么,要手机。她没有犹豫,将手机递给他。 玉荷:“没有。” 点开,看到那条分手信息脸色才渐渐好转。怕两人还藕断丝连,他将对方的短信电话拉黑。 “一点民政局不上班。”玉荷倒不是想反悔,而是实话实说。 话到这份上,玉荷也不想在多说什么。他们在路边随便拦下一辆出租车,很快便来到民政局。 “确定无误,那签字吧。” 在签字的那一刻,玉荷脑袋里出现一个疑问,得到这样的果,那年的努力还值得吗? 她做了坏事,伤害了人,总要付出些代价。不然,对程砚青来说太不公平。 出了民政局,时间来到下午两点。程砚青握着她的手,带她去打车,也是这时一通陌生电话打进来。 玉荷想既然已经分手,那就断的彻底。省得拖拖拉拉,害人又害己。 她的朋友,工作,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座城市。以前玉荷认为自己会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但现在她却不得不搬离。 她不想成为别人的讨论对象,也不想和他们解释,她只想逃离,就和当初逃离红区一样,离开这里,去过新生活。 在离开江城之前,她还要先去公司把电台的工作辞掉。 一天,也够了。 这边需不需要帮她报警。 可也是这时,电话被另一人抢去,蒋东清冷克制的声音传来:“你在哪,告诉我,你在哪里?” 可那边始终没有给回应。 他知道玉荷不爱他,也知道他们的感情出了问题。但就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快到,他什么都没准备好就被无情抛弃。 冷淡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告诉我,为什么要分手。”他几乎是颤抖的说出这句话。 “我不爱你了,对不起。”说完最后一句,她挂断电话,没给那边回话的机会。 现在他找到了,也把人搞到手。而留在这座城市,离开这座城市,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程砚青摔东西离开的那一夜,玉荷就做好了决定。也是那一晚,她让人把自己一些重要东西搬回老房子。 海城,那是她痛苦的源头。 调查过她这些年生活的程砚青,自然也知道那是她第一次转学的地方。明明离他蹲的监狱也不远,坐火车三个小时就能到,但就是吝啬的一次都没来看他。 “好,我去订票。” 她在乎,很在乎。 这座城市不仅有蒋东,还有她的朋友,大学同学,老师,同事,一切。 回到老房子已经是傍晚时分,因为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玉荷没什么胃口,也不想吃东西。 脱下外套,进入柔软的床被内。玉荷闭着眼,思绪万千却只能一人承受。 他从背后抱住女人的腰,将她揽进怀里。吻落在她发上,他知道她是不愿的,也知道这一刻她是痛苦的。 只是抱着她,陪她一起。 他就着抱她的姿势,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对婚戒。婚戒很朴素,没有钻石也没有珠宝。 他先给自己戴上男戒,再牵起熟睡中的人戴上女戒,这下除了没有婚礼什么都齐全了。 这一夜,程砚青睡的很好。好到,是这些年睡的最安稳的一夜。 早上六点,睡着的人醒来,胃部又是隐隐约约的痛。她还没来得及想自己在哪,鼻尖就先闻到一股熟悉的米粥甜香。 她掀开身上的被子,穿上拖鞋往外走。因为胃痛,她走得很慢,身体有些发不出力。 她站在原地,用手挡光。 程砚 玉荷:“嗯,醒了。” 玉荷:“好。” 他们就像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新婚夫妻,平淡温馨,互相照顾。所以玉荷想,怎么能不算,梦想成真呢 离开江城的飞机是上午十点,吃完早饭时间来到七点。因为还早,玉荷没急着收拾,加上她本身也没有多少行李。 今天要离开,以后估计很多年都不回来,她选的又是个偏南方的城市,大概率要很久才能再见到雪。 厨房门被推开,发出的声响吸引她回头,正好看到青年推门走出。 “不用,已经弄好了。”她摇头,便扭头重新看向窗外。 他们二人一起看向玄关那扇紧闭的大门,玉荷心底生出不安。 玉荷没阻止,很快房门打开,屋外男人落入她眼中。是蒋东,一个眼下清灰但还是保持理智的青年。 屋内热茶氤氲,头顶灯光明亮,女人站在窗边回望。屋内不止她一人,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让他觉得熟悉,他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