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上玻璃瓶掉落，砸在她腿边，溅起一地水花，染湿她的小腿，裙摆。 她眼中都是哀求，痛苦，但这些落在赵随京眼中就是故意摆出来的柔弱姿态。不就是想要勾引程砚青，想要他怜惜。 她也配，他一拳打在程砚青脸上，第一次他记恨起程砚青来：“滚！” 对菜刀！刀！ 她快速站起，摸向菜刀。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和能力， 在那一瞬间赵随京避开， 随后绕过她的手， 将那把刀抢下。 他早就想杀了玉娇娇，这时候有刀在手更是不会犹豫。他将女孩抵在厨房角落，泛着白光的刀锋高高举起， 随后就是用力往下砍。 赵随京挣扎，似乎铁了心要杀玉荷。 甚至将那把刀指向了程砚青。 程砚青为了保护她，将那把刀尖扎进了赵随京的胸口。他倒下， 后脑重重砸在厨房大理石地面发出沉闷一响。 看着握着沾血刀的程砚青。 他杀人了，为了救她。 他也才十八，在一个健康法治的社会下长大。杀了人会害怕，会惊慌。 让他疼，难受，喉头发紧。 想要抱她，握住她的手，但却被惊叫中的女孩推开，她根本不让他靠近，甚至在口中不断让他滚。 可能有，但那对一个最底层妓-女的女儿也是天方夜谭，更何况是在自己的面前杀人。 玉荷害怕的点在，程砚青杀了人，会不会也杀了她。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玉娇娇能想到这些，程砚青自然也可以。他靠近女孩，却不得不停止。 他也想告诉她，没事的，赵随京是咎由自取，他的死可以被认定为正当防卫。他们没有错，都是赵随京，是他找死。 让玉荷害怕的直打哆嗦。 他喜欢她，甚至爱她，所以怎么能容忍她眼中有对他的害怕。他就像一个病人，在这时不是想着该怎么和警察解释，怎么去处理地上尸体。 身处这个时期的程砚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接受了五六年心理疏导后的程砚青知道这是病，一种从遇见玉娇娇起就得的精神疾病。 晚上九点，有人敲响了那扇破旧不堪的大门。 他们老大唯一的儿子，死了。 从事违法工作的王强自然不会在这时报警，但他也不敢给他们老板的儿子报仇，因为屋内那名叫程砚青的少年，不是普通的红区少年。 都是大佬的孩子，得罪了哪一个他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最终只能通知上级，再让上级通知他们的大老板。 正常司法教育体系下的少年，没有逃避的想法，他相信法律会给他最公正的安排。一同被带去警局的还有屋子的居住人，玉娇娇。 那么是故意谋杀？还是意外，以及防卫过当？ 但在这些说辞还没出口时，警局里先到的是赵家的人。中年男人没有说话，只在人群簇拥中心冷静的看着她。 就算偿不了命，也要他做一辈子的劳，永远翻不了生。 让外省办公厅处理这件案子。 所有人都在等她的证词，监控室内被盘问的女孩却沉默不语起来。她低着头，长发遮住她半张脸，显得她更加瘦弱可怜。 而是先让女警员带她去做检查，虽然程砚青已经承认自己是凶手，但保不齐隐瞒了什么，比如现场第三人是否也有参与。 脱下外衣， 剥下内衣。 甚至， 早恋？还是性虐待？ “前段时间。”这次她回答了， 只不过还是低着头。 检查结束，玉荷开始穿衣服， 她摇头：“没有早恋。” 不是学霸妹，也是乖乖女。 特别是同事拿来资料时， 孤儿， 贫困，在那种环境长大。活着， 本身就很艰难。 检查结束， 女警员带她从新回到审讯室。还是那间压抑灰暗的审讯室，只不过这次询问的工作人员换成了一直跟着她的女警员。 怎么认识的程砚青，又是怎么认识的赵随青，和他们关系怎么样。一开始女孩会回答，但在涉及那两人时，女孩就会沉默下来。 每到这时候，女警员就会转移话题，可转来转去，她总是要问的：“你对红区怎么看待，听说你是在哪里长大的。” 你也是名职业小-姐。 她恨红区，甚至恨将她生在红区的母亲。 因为她，她一出生就背上小姐的烙印。 那是她耻辱的来源，是她敏感自卑的根源，被程砚青看到会下跪求他别说出去。被警察当面说出，也会让她崩溃觉得天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