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小巧的四合院, 打开院门进入第一眼看到的是宽阔的院子和上了锁的堂屋和连在一起主卧。 因提前吩咐过,这间屋子已经收拾妥当。玉荷被安排坐在堂屋里的椅子上, 她好奇的用手去摸身下身边的一切。 这不是他们用的起了东西。 “往后, 我们就住在这里吗?”没有人不喜欢钱,玉荷也喜欢过好日子。她被丈夫带着走遍整个院子,熟悉每个角落, 以及这个以后会住很久的家里每个物件摆设。 “喜欢, 我很喜欢这里。这里的床很大很软, 这里的厨房也很干净,什么都好, 我喜欢这里, 二哥我喜欢这里。”玉荷高高兴兴的回答, 她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觉得开心。 见她这么容易满足, 曹魏也笑了。如今他们刚出来, 不可能一下子就住上大房子有人伺候,这些东西要慢慢来。他用干净的杯子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随后递给坐在椅子上的她道:“以后咱们也不用做饭,会有人来送。” “这边有那种集体灶,公家会安排。咱们不花钱也能吃饱饭,一年三百六十天,能省下来不少银子,到时候可以给我们宝宝和你多买身衣裳。”曹魏知道眼前的女人最在乎肚子里的孩子,一旦扯到那孩子身上,女人总会相信。 立马就笑着夸起来:“这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又能挣钱又能存钱,住的还好。二哥,我好喜欢这里。” 至此两人住下。 她只以为和在山上时一样,都是替东家干活。只不过这次钱多一些,过的好些。 玉荷脑海里浮现出男人辛苦做活的模样,心底也在这时生出一丝焦虑。特别是那伙计越做越晚,好几次她睡到半夜,摸到身边床榻上没人时更加担心难受。 为的是不让她发现,为什么不能让她发现,是因为二哥怕她担心?意识到这点,玉荷不喜欢这里了,她怕她的二哥身体受不住,会累坏。她不要过好日子了,她想回老家,老家虽然穷,但饿不死人也不会有危险。 好几次都让她哭红了眼,可劝也劝了,说也说了。男人就是不离开,还用一些理由来搪塞她。 不是好几日不见踪影,就是好几夜不回来。虽然每次离开前,他都会与她说明回来的时间,出去又是为了什么。 可玉荷并不开心,因为好几日见不到二哥,那让她痛苦极了。 她生活上也更加艰难,身边离不开人。好在那两个侍女时常守在她身边,才没让她生活不能自理。 可只有喜欢才会有埋怨,她还是太想二哥,才会这样 那两个丫头也不怎么和她说话,长久的安静让她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一个瞎子,除了自己和自己玩,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只能请人做,去外头买。 一日,两日,五日的等。 见了血,立马去请府内的郎中,以及产婆。 好在,传来的消息是母子三人平安。 军中有副将坐镇,李长度身为他的护卫。自然是跟着一起回去,三四个一身血和伤的青年男人,各自骑着战马用了一天一夜才赶到曹府。 那人却一直道:“恭喜大人,是两个小公子。” 双胎,生的一定艰难。 得了这话,曹魏便觉得那人聒噪起来,挥挥手让他离开。他一路急走,盔甲发出声响,也是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这幅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模样,去见她不妥。 他更没办法抱她,所以男人脚步顿住,随后转身去主院,清洗一边换身干净的衣服,才敢踏进那间小院。 他快步急走, 等真的来到她门前,却有些不敢进去。因他们分开已有半月,走时说的五日,到如今半月, 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是, 公子。”管事的拿了话,立马去写信,再去安排人送信。 光听着声音, 也能知道是个健康的小子。他一哭,他一旁的兄弟也跟着哭。很快两个孩子呜呜哇哇的大叫, 这还没进去, 曹魏就觉得吵了。男人心头的烦躁。说话的是玉荷,她抱着怀里幼小的孩子, 学着当好一个母亲。 好在身边有两个侍女,在这时能帮她分担一下。很快两个娃娃被哄住,吵闹的声响停歇,恰也是这时一身便服的青年男人撩开珠帘进入卧房。 因有意隐瞒,两个丫头被调教着不能叫他公子或者大人,要叫更符合他们现在身份的东家或者主家。而称呼他的妻子,则是夫人。 那模样也让曹魏心疼,为了给两人留下独处空间,两个小丫鬟立马离开。随后房间内,只有他们一家四口。 他没有赵二做的好如果是赵二,那天她生产,赵二一定会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玉荷的脸色,在这瞬间就变了。 男人借机握住她的手,那手纤细白皙,明明才生产完,她的身子骨却还如初见时一样纤细薄弱。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这代表她营养不够,吃的喝的都供给给了那两小子。 为他在外一直回不来的事情,道歉。 可这次不一样,他跪下了。 无名的,玉荷心底生出一丝火气。 可又好像没有变,他还是爱她的,对她也好。但就是莫名的让她不舒服,难受。明明说好五日,最后却是半月。她羊水破了,在床上哭的撕心裂肺时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时,没人知道她有多难熬,有多害怕。 “二哥,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吗?我喊你的名字,没有人回应。”再说这话时,玉荷又突然平静下来。 可一旦真的要折磨他,不原谅他,她又下不去那个狠心。最后她妥协了:“起来吧,我没有生你的气,也没有不原谅你。” 曹魏又怎么会不知,但同样的他也不可能答应她回徐家村的想法。因为他是曹魏,不是赵二。 他态度诚恳,语气柔和,听着就让人心生担忧。原本还一脸不在意的人,这下子立马收起了冷脸,玉荷瞪大双眸,寻着他的声音望去。 “你有没有受伤,快告诉我,有没有受伤。”一听到劫匪,要走远门,玉荷就想到那奇怪的血气。 难道是人血?这样的可能,让只能过安稳日子的玉荷感到害怕不安,她总觉得二哥有事情瞒着她,而那事和他的工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