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往日,家中有一个外男,丈夫又不在家里。玉荷一个成了婚的妇人为了避嫌, 很少会坐在堂屋,又或者院子里。 不过由于眼睛的问题,赵二并不想她帮忙。她的手刚碰到那些东西, 就被赵二握住, 随后牵引着她往另一边干净的地方走。 “乖, 就在这坐着。” “那你听不听二哥的话。”樵夫没回答, 而是反问。 “你就会拿这事压我。”玉荷其实明白自己男人是为了让她少受罪, 疼她爱她,才会如此。而她这副娇纵的模样, 也是被他惯的。惯得无法无天,小脾气很多,事事都要他哄。 闹的原因,也紧紧是想让他多休息一会。说着,男人解下手上为了砍柴绑着的棉布,一双大手揽上她的肩,手握住她的细腰,贴在她耳边小声耳语道:“晚上你在出力,让二哥休息可好。” 像是个蛮牛,强壮有一身力气。弄得她脸红心跳,却又无法拒绝,因为他是她的夫君,他们本该如此,在荒唐的事情也都可以做。 她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樵夫蹲在她身边也比她高大许多,见此她脸上起了薄红,嘴角也带上笑:“羞了。” 话已经到这份上,问的自然不是一般的想。玉荷是又羞又怒,她怎么也没想到二哥会在大白天就说那些混账话:“闭嘴。” “快去砍你的柴,不许说了!”她红着脸,杏眼微睁,一副生气模样。 妻子的反应,逗乐了赵二,他亲了亲妻子的脸庞。随后又道:“这么羞,那又是谁每天晚上缠着我,非要给我生孩子。” 模样,更加娇俏可人。 她气二哥光天化日说那些话,又羞二哥说的话没有错。为了孩子,她这段时间,确实有些不像个姑娘家。 “放心,这里只有我们,没人知道。”他摸了摸妻子的头,随后便重新绑好棉布条,去前头砍柴。 她低着眸,眼角眉梢都是春意。那模样一看就是被人调戏过,玉荷其实没有多少气,那人是她的丈夫。两人更加大胆的事情都做过,还会怕那个。只是怕外人听见,毁了她和丈夫的名声。 砍完柴,樵夫又将柴一一摆好,堆成一排。末了,他又去去厨房烧水准备杀鸡炖汤。 只能在一旁站着,赵二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那模样,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男人坐在开窗的卧房里,看着那对夫妻相互扶持。两人亲密的贴在一起,那模样就像两只鸳鸯厮磨,透着一股情-欲意味,想必是说了不少不能见人的悄悄话。 只是挥动长剑时,有些没力气。 可他不能在这里待那么久,父亲需要他。他离开也太久了,该回去了。 想着,念着。 一个村姑,有什么好念。 她心里只有那个樵夫。 这年头,书本墨笔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山里的农户,没有读书的机会,自然也不用买什么纸张。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做那种事情。看着手中逐渐变皱的纸张,曹魏压下心底的躁郁,将书重重放在桌上。 模样,是一等一的好。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印象深刻 放上盐,调好味。 而樵夫借着烛光,做起别的菜食。昏黄的光下,一对不富裕但互相扶持的农家夫妇再次刺痛曹魏的眼。 “曹公子来的是时候,我们这饭菜也要做好了。”听着丈夫的话,玉荷才知道屋内进了第二个人。 这样的变化,在此时此刻是那样的扎眼。扎眼到曹魏无法忽视, 那种不被待见感 所以这厌恶在他看来, 来的不明不白,有些莫名其妙。但如果深究起来,似乎也能明白, 她一个瞎了眼的姑娘一直和丈夫住在山里,没见过多少外人,所以排斥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点点头, 强压不满。 这话一出原本不爱和外人说话的玉荷又忍不住刺道:“饭都做好了,有什么好问。” 永远都是一个屋檐下, 虽然她这话是在讽刺他, 但总比一句话不说要好:“赵娘子说的是, 曹某下次一会有眼力见些。”男人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清列中带着沉稳, 好听的不得了。 赵二不愿意家中有矛盾,也不想让玉荷曹魏两人结仇。 “我哪里是说笑,不是说笑!我就是骂他。”她声音娇软,但这刻话语里的意思可不娇软,简直是有些尖酸刻薄,坏透了。 她并没有将那个名叫曹魏的男人放在心上,更不怕他。她是这家的女主人,二哥的妻子,他一个借住的有什么资格和她生气。 离开她家,别在她家住了! 赵二眼见着男人脸色变差,立马也严肃起来呵斥道:“人家曹公子身负重伤,能做些什么,该休息才对。别贫嘴了,要吃饭了。” 可这样,才会让玉荷更加不满。她希望自己的夫君永远站在她身边,而不是为了一个外人教育她。 话以至此,再说就不礼貌了。 他不是个会隐瞒的人,老实的山里汉子,也没有外头男人那些七拐八拐的花花肠子。他想说什么,也就全部说了出来。 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受,曹魏第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那让他脸色不好,眼中都是冷意。 从他身上看到这种失意之态,还是让赵二有些没想到。他以为他会生气,但没有,他只是立在门外低下头,眼中都是思索,最后就像是妥协一般听从他的话离开。 随后便转身往外头夜色里走,很快消失在樵夫的视线里。而他离开的脚步也被玉荷听见,他走了。 小七八拉的山里村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错。她只觉得自己厉害,压住了丈夫,也震慑住了那个外人。 这样想着,女人本就娇俏的脸蛋上更家嫣红。是高兴的,也是神气的。 樵夫见了,也不好说她。只能叹口气,又将女人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