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正是玉荷高兴时,听见他叹息,那不就是在败她的兴:“你什么意思,你叹什么气,我有什么错,是他的错。” 眼见她眼泪珠子就要掉出来,樵夫只能低声哄道:“左不过是一个外人,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为何要与人结仇,加之他衣着不普通,又认识字会武术,估计是个厉害的人家出身得罪不起。” “他有什么了不起!他还不是被二哥救回来的,如果没有二哥,他早就死在外头!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和我生气!我是二哥的妻子,是他救命恩人的老婆。 还有,她哪里有说错。 所以,那人就是个骗子。 简直,气死她了。 听着,是闹气摔门回了房。 一场不愿快,三人再次分开。 好在这曹公子是个有理的,没有因为妇人几句难听的话,就与他生了嫌隙。或许是生了的,只是他隐藏的太好,没表现出来而已。 他只能尽自己可能,让两个人都得到妥善的安排。送了晚膳过去,樵夫就回到自己卧房前。 他的妻子很好,不是个会胡搅蛮缠的人。以往也会有闹脾气的时候,但从来不会锁门,都会留个门让他进去哄她。 樵夫眼中都是担心,他轻敲房门,又压着声道:“我错了,开门好不好。” 她痛苦极了,觉得二哥不爱她了。 但没有,他去找了那个外男。 现在听到他那话,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就是不开门,让他今夜在外面睡!让他知道,她不好哄。可这样想着,这人还是忍不住往门边靠。 “乖,开门让我进去。”男人不紧不慢,一字一句诱哄。可屋内始终没传出玉荷的声音,她就像是不在里面一样。 “今天这事都怪二哥办的不妥当,惹你生气。二哥改,二哥错了,给二哥开门好不好。”说着,房门却一动不动。 “下雨了,让二哥进去好不好。” 屋内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紧跟在他声音后面的是稀里哗啦的冬雨。雨水砸在地面,很快结成薄冰,山里的风刺骨。 这样的认知,让躲在屋内偷偷哭的人愣住。她不想二哥冷,二哥已经很辛苦,再放任下去会生病。 她还是心疼自己男人了,不想让他生病。所以拉开房门,放那个男人进来。 这让原本就有点气的人,立马跺脚起来:“你到底进来不进来,不进来,等下就在外面过夜得了,别敲门。” 从原本骄傲的等人来抱,到最后主动去拉男人的手,玉荷自己都觉得自己丢人。可没法子,她就是离不开自家男人,也怕他冻着生病。 樵夫看着身后的冬雨, 手中动作也快了些:“二哥真的知道错了,放二哥进去好不好。时间不早了,该用晚食了。” 可还是不奏效, 他的妻子今天真的生气了。不愿意开门, 也不愿意原谅他。 硬的不行,那就来个软的,他的妻子很爱他。一定不愿意他生病, 可也是这时一人闯进赵家院子里。 “出了什么事?”赵二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皱眉问。问完不等大顺的回答,又看向一旁紧闭的大门。 小雨逐渐变成大雨, 压过他人的声响。 大顺:“隔壁李家村的奇大牛占了二大爷家的地基,二大爷让他们往后挪开, 他们不认就和二伯打了起来。 这话一出,显然是个不小的事情。赵二不知道自己能帮个什么忙, 但这时候大顺上了山,他就不得不下山。 恰也是这时,隔壁的房门打开,曹魏走出。见了他,赵二只能匆忙留下一句:“曹公子,如若我家那位开门寻我,你就说我因为一些事下山了,让她别担心。” 很快,消失在雨夜 曹魏收回目光,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被人嫌弃了。这样的认知,让他脸色极差,差到有些说不出话。 眼含泪的姑娘,立在门内。 他知道这是因为赵二,因为担心赵二所以她开了门。男人刚要开口,那娇滴滴的人又先开口了。 只有一股乡野悍妇的野蛮气。 他知道这是又将他认成了那人。 他再次像着了魔一样,被对方握住手,拉进了那间屋子。房门关上,对方娇香温软的身子贴上来。 怀里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是他夜思日想的人。他爱她,可对方不爱他心里想的也不是他。 进来了,也得给她规矩的站着继续哄。 曹魏又怎么看不出。 曹魏其实很想表露自己的身份,可一旦说出,玉荷绝对不会与他这般亲近,更不会拉着他的手。 她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气焰也低了。这下子,是真的伤心了。因为她的二哥没有上前抱住她,也没有哄她。 有错的是那个人,家里平白无故多了一个男人,她不高兴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样想着,也这样说出。 这样的紧张对于神经紧绷的玉荷来说,格外的恐怖。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诡异极了。 “你说话呀!你别装哑巴,你说话。”她就像一个妒妇,在这一刻胡搅蛮缠,看起来无赖极了。 又是一阵安静,过分的安静,更让玉荷觉得自己像一个泼妇。一个因为得不到回应的可怜女人,哭哭啼啼,惹人嫌。 只不过这次一只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她被迫停下。同样,她那颗不安忐忑的心有了落处,变得踏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