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的身体并不好,当处生第一个孩子时就差一点难产。 “我给水乡的义兄写了信,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得到回应。应当是信件在路上出了问题,如若我出不来,婆婆帮我在写一封。” “好。”玉荷笑了,笑的很是漂亮。 屋内正厅没有人,估计在另一边,因她看到屏风后有些许微光。那光倒映出一个人影,一个站着的女子身形。 可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那太荒谬了。理智告诉玉荷她应该离开,可却因为那丝背叛让她想要一探究竟。 也看清坐在木椅上的玄衣男人。 站在裴玄之身侧的女子是她。那扇帘子后,一共五个人。坐着的裴玄之,站在他身侧的红文,以及跪在地上的陌生男女,和压着他们的高查。 跑没有用的,她儿子还在他手中。但她就是怕了,怕的想跑,想逃,能躲一时是一时, 汤婆子被人压着跪在雪地里,棍棍到肉,她口中塞着棉布,是防止她喊叫。深山里的风雪,能够掩盖一切,木棍落下的声音却在这一刻刺耳极了。 玉荷想要让他们停下,想要去她身旁。却在这是,被人掐着颈脖留在原地,不管她怎么哭喊,那些人都无动于衷。 “此事,我才是主谋。” “裴玄之让他们停下,快停下!”她在这世界没什么亲人,也没朋友。除了儿子,就是汤婆子陪她最久。 “你被她带坏了。” “不是,是我!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是我!裴玄之,是我。”玉荷快疯了,她不想汤婆子继续,因为她知道会没命的。 裴玄之不会放开她,那些人也不会停手。一下,两下,皮开肉绽,血流满地。 “别哭了,惊了菩萨可不好。”他满口菩萨,眼神却冰冷到没有一丝情绪。最后或许是怕她喊断气,才用手封住她的唇。 大雪还在下,下的没完没了。 最后连她一起倒在雪地里。 那屋内原本跪着的郎中被人突然拉出,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立马给那位衣着华丽的夫人把脉。 就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发那么大的火。意识到这点,便立马道:“寺庙内有草药,可以先去那边。” 古有寺庙里不能见腥血的规矩, 但这人命关天的时候,僧人们也无法见死不救。他们竭尽全力帮助这位夫人,与她肚子里的孩子。 百年一遇的大雪, 封住了下山的路。裴府一行人被迫留在寺庙, 因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又因这里面还有一位瘦弱的孕妇。 山中清冷,人烟稀少。 也是,都睡到一起,怀了他的孩子怎么能不是夫妻。 那次的事情让她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 又因现在是冬日,身子变得更加孱弱, 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嫂嫂, 别怕。” 玉荷脸贴在他锁骨处, 她能听到他的心跳,也能听到他的声音。但她太累了,她不想回应。 山中为三的女子,玉荷没有因为她的背叛而无法接受她。如果真的要恨,那也是应该恨裴玄之。 也是他才有了现在这些事。当然她也无法接受红文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因为不愿见她,这段时间都是那位郎中与产婆照顾她。 一个月后,大雪结束。 无法裴玄之也只能在山上陪着,想着等她生产完在一同下山。 玉荷第二个孩子出生了,是个可爱的女儿,因在寺庙中出生,又是在寺庙中保住性命。 玉荷并没有看那个孩子一眼,本就不喜欢,又怎么会在意。在裴玄之将孩子抱到她跟前时,只是偏开头。 但她刚生产完,身子骨虚弱。裴玄之有气,也不敢与她吵。他的嫂嫂,太过柔弱,骂不得打 孩子生下来的第二天,便被公主府的人接走。说是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教养,那孩子会由长公主亲自教导。 同年三月,她与裴玄之大婚。 丧期没过,就嫁与他人为妻。成了这天下最大的笑话,可没人敢笑公主之子,天家宠臣,他们只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六月,酷暑。 长公主本就是裴家妇,只是不在府中住。按道理来说,她才是当家主母,也可以管一管这府中一切。 自然这府上的事情,也就给了那位久居公主府的主母打理,一人管两府的事物 “是啊,我们小小姐真金贵。” “别胡说,哪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另一个丫头一听这话,立马压低声音反驳。 “还有你不觉得奇怪吗?自从那位小姐出生之后,咱们这位夫人别说去看一眼,就连东西都没准备一二,就像是没生那孩子一样。” 那位夫人身子骨确实不好,但照顾府上的小少爷,那也是亲力亲为不让别人碰一下。既然能照顾一个三岁狗都嫌闹腾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看不了一眼襁褓中的乖巧女婴。 还有她们侯爷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如若她真的想看,不能出府,那也有人将孩子送到她身边,但这也未有过。 “也是,算了算了,不说了,赶紧走吧。” 小丫头站在清冷的院内,有些羡慕那外院的人能够自由进出,也羡慕她们能够去前厅。她们这些后宅丫头,常年见不到外人。更别说今天这样热闹的日子。 只不过在看到长廊上的女子时,又不由得皱起眉。长廊的尽头,有一三岁多的男童跑跑跳跳。 玉荷看着在长廊里乱跑的男孩,神情微疲:“你怎么这么喜欢乱跑,等下摔着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