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来到里间,侍女推开房门。 因为有两名侍女跪坐在地,拖着两把足足有一米的圆扇将那位公主面容遮住。因为前几次也是如此,玉荷倒也不惊讶。 “赐座。”那红裙妇人轻起薄唇。 心里的那点害怕,随着来的次数逐渐消失,到了现在已经近乎没用。 “可知我今日叫你来,是为何事。” 此刻规规矩矩地回着她的话,但就在话说完的那一瞬间。那种在外院时的感觉,又来了。 如果一开始在外院,玉荷还能说是因为吃多了凉。但在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因为她就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这个屋子里的人,她都见过。所以她可以确定,不是她们。她们也没有理由用那样的时间盯她。 好在要撒出去的那一瞬间,玉荷稳住了手,并且将滚烫的茶,送入口中。 因为当时情况紧急,玉荷拔不出那钗子,便放弃了。现在想来,真是给自己留了一个东窗事发的祸患。 就在玉荷如坐针毡时,那上位的公主开口了:“猜的没错,是为了我儿。” 一听是这话,玉荷烦乱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她知道,这位公主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也无法确定她儿子到底死没死。 “回殿下的话,时间有些久了,臣妇已经记不清了。”她语气柔弱,好似一朵纯洁的白莲花,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宅妇人。 “每每想起那些事情,我就夜不能寐,害怕得很。殿下,我真的只知道这些。”说着说着,女人的眼中出现水光。 是个典型的柔弱妇人,证词也一样,没有任何漏洞,可就是让上座的女子觉得不对。 因离着远,也因为他脸上带着一个半黄金面具,遮住了他那坏死的右眼。长公主并没有看清自家儿子眼中的视线,但她知道她儿子消失那么久的原因,绝对和这个女人有关。 她觉得玉荷撒谎了,可问她儿子又问不出。好在她儿子平安的回来了。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表演,玉荷很熟练。只不过那眼泪,倒是第一次。 “好了,莫哭了。”就在玉荷准备一不做二不休,一次性将全部事情全部解决掉时,高位上那位尊贵的女性,发话了。 “好了, 莫哭了。” 端的是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 可她心里的慌乱, 并没有随着她的问话结束而消失。反而更加忧虑, 那种感觉就像是即将要发生什么 哭过,也说过。 那高位上的公主,才开口:“人都走了, 还不出来。”对于这唯一的儿子,长公主疼爱极了,也宝贝极了。 随着她的话落,那站在屏风后穿着黑金衣袍的男子缓步走出。他脸上带了一块不大不小正好遮住眼睛的黄金眼罩, 包裹住眼睛将其全部遮住。 那是长公主亲自让人打造的黄金面罩, 小小的一颗圆形遮住他的全部左眼,唯一的一根固定弦也是由黄金打造, 从他的左边向后延伸插入墨发里。 “母亲。”青年走出, 恭敬问安。 是一个和裴玄之长的八分相似的女子,他的貌美也全部遗传这位母亲。 只不过,一开始对于这件事她并不相信。那个女人咬定她儿子弃她不顾,如果这个说法成立,就更加可笑。 不是都说她是水乡烟花地来的琴女,最擅长那些勾引男子之事。 可她又从这儿子口中套不出话,她心中有了两个猜想。一、这件事情和姜氏玉荷有关,并且关联还不小,但她儿子因为喜欢怕她受到伤害,所以将其隐瞒。 虽然第二条更符合现实,也确实是与他儿子所说的重合。但高位上的红裙女人,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以为她的儿子会否认,但没有。他沉默了,没回她的话,也没否认。 就算被伤害了,也还是喜欢。红裙夫人笑了,她这儿子什么都像她,就连喜欢人的劲儿也像她。 心中不悦,端坐的夫人也就歪了身体。她靠在软椅上,说起了另一个话题:“那与你一道回来的女子,你打算怎么安排。救命之恩,需有重谢。” 只不过,让她们二人喜结连理,就有些难了。她想着自家儿子有喜欢的人,断然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 “你说怎么样?”说着说着,那妇人看向裴玄之询问。 见他答应下来,那妇人也就停了手。 “是。” “下去吧,她现在应该还在府上。”她的话有些模棱两可,但母子两还是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 此刻,她应该还在府上没有走远。裴玄之很想否认,但他否认不了。 再次见到她,这样的可求变得更加强烈。他想掐死她,却又想与她有些什么,更想在床……其。 青年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般冷静,他的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就应该去杀了那个虚伪,满嘴谎话的人。 公主府很大,大到玉荷走了许久还在内院里。她前面那有两个女官带路,后面又跟着两个侍女。 心底那突然冒出来的不好预感越来越强烈,因为她快走到先前觉得心慌的地方。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先前那种感觉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就是有人在看她。 就在走过的一瞬间,余光看去,一道黑色修长的身影撞入玉荷的视野。 她心里不好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某个人的名字也在这刻破土而出,她不想承认的,可她的心就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