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各有心思地吃了这顿午餐,回去继续上课。下午的时候徐秋意被叫走去办公室,过了好一会才回来。陶宁正琢磨着大题,见人回来了顺口问:“老师叫你干嘛去?”徐秋意说:“问我最近心情怎么样,希望我继续保持联考中的成绩,很有可能一争省状元。”能这样轻描淡写说这话的也就徐秋意了,附近听到的同学都忍不住往这边投来目光,隐隐钦佩。如果三年前听到她说这句话,大家会嗤之以鼻,但是如今徐秋意用实力证明她确实可以。徐秋意的的确确有傲的资本。其实老师说的话不止这些,班主任还记着她一拖三补课的事情,之前看着不耽误成绩才没有多说,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便过问了几句。大有你不好意思拒绝老师可以帮你去说,现在是关键时刻,不好为了别人耽误了自己的前程的意思。得了徐秋意再三保证,以这次联考成绩作为证据,绝对不会耽误自己成绩,她才被班主任放出来。陶宁以手背托下巴,满眼欣赏赞同,她笑道:“我知道你可以。”徐秋意也笑了:“你就那么相信我?”细心栽培的玫瑰即将迎来绽放的时刻,她信心百倍,有数不尽的赞美想说。但这里人多,陶宁只选择最直白的表达方式:“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不管怎么说,陶宁不论说什么徐秋意都爱听,且十分受用,也跟着笑了。整个人都在发光,颇有几分少年意气壮志凌云。她本就该是这样的人,如果脱离开那糟糕的环境,徐秋意就应该是意气风发的模样,而不是世界线中记载的警惕阴郁,浑身竖满尖刺的样子。“行,那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徐秋意拖着凳子往她身边一坐,下节课是自习课,只要不过分吵闹,班长不大管这些。她胳膊肘放在陶宁桌子上,说:“你有想好报哪一所院校?我第一志愿是A大,你会留在桐城上大学吧?”陶宁顿了顿,笑说:“留在桐城吧,我还能去哪?”徐秋意指尖点了点桌面上的本子,粉白的指尖挪开了笔记本,下面压着一张联考分数133的数学卷子。本次联考的难度比之前大很多,很多学生成绩都下降了,老师都安慰大家这是正常的,不要紧张。但徐秋意还是满分,一百五十分不是她的上限,是这份试卷的分数上限。她没说话,陶宁也没说话,安静看着她沉思,还看她露出微恼的表情。金月有一题不太会,回头本想找徐秋意问一问,就看见这画面。金月立马就端着习题册转回头了:“……”不能看,看多了容易眼睛疼。上课铃已经响了,教室内重归于安静。徐秋意小声说:“要是能一个学校就好了。”小声叹气,她说:“可是你分数很危险,对比去年A大分数线很有可能擦线过,能选择专业也不够理想,都是冷门专业。”520猝不及防出现:【哦豁,这话我听着好耳熟。】陶·屡屡擦线上岸·宁:“……”徐秋意:“还是选桐城其他大学更好点,有更多的选择,对你前程更好。”一切都好,坏就坏在不能常常见面。陶宁完全不敢说话,她的手忽然被抓住了,徐秋意说:“你到了新的学校不会忘记我吧?”看吧,谁说高考压力影响不了徐秋意,学神也有点神神叨叨了。陶宁好笑道:“哪能啊,我怎么可能忘得了你,而且都在同一座城市里,我们没课就能见面了。何况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万一我就考上了呢?”徐秋意这才满意了,但对后一句话保留态度。她不希望陶宁为了她而勉强自己,若是有心,四年大学也无法冲淡她的心意。这次联考后的周末,徐秋意约陶宁去爬山,寺庙里全是考前祈愿的学生,红飘带都要把古树给压垮。徐秋意特地带着陶宁去据说求学业很灵的菩萨前参拜许愿,陶宁被拉着跪在殿前蒲团上,她没什么愿望要许,因果也不在这,就扭头去看徐秋意。周围许愿声喃喃,佛像慈悲,烛火鼎盛,徐秋意双眸合上,双手合十,无声地许下愿望。如果陶宁能听见她的声音,那将会听到那虔诚的声音说:“……愿陶宁考试顺利,前程似锦……”说完,她便低下头叩首,陶宁怕被她知道自己开小差,也跟着叩首。来了寺庙,自然不能只是参观和喂鱼,徐秋意看见了挂满许愿牌的桥,也拿了两个牌子去写,分给了陶宁一个。陶宁看着空白的愿牌,想了想,在其上落笔。两人写好之后就扔上了树,恰逢午餐时间,闻着味就去了斋堂吃了顿饭。眼见时间差不多了,才溜溜达达往山下走,肩膀擦过一片片浓绿,有笑声伴随。陶宁估摸着距离,觉得中午那顿斋饭已经消化完了,她说:“等会下山我们去吃点吧。”青少年饿的快很正常,平时学习就消耗了不少,一天三顿外加宵夜以及各种小零食都是常有的事情。“好啊,等会去吃点。”徐秋意双颊微红,她气血容易上脸,看着跟打了腮红似的。陶宁倒是觉得现在的徐秋意可比之前好多了,刚认识她那会还跟刚长出来的青竹似的,瘦长一条,随时都能被风吹走。正想着,陶宁就听见隔壁传来一声闷响,回头看去,徐秋意踩到一片落叶鞋底打滑,膝盖不慎负伤。不远处就是可供休息的凉亭,陶宁把她扶了过去。徐秋意拧着眉坐下,心中暗怪自己刚刚走什么神,陶宁在她身前蹲下,看她撩起裤管后拿出矿泉水瓶给她洗伤口。陶宁小心冲着,问:“疼吗?”徐秋意摇头:“水而已,不会痛。”用纸巾小心擦干净伤口,陶宁说:“下面一段全是阶梯,你这膝盖不能曲,我等会背你下去吧。”徐秋意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不重但好歹也是个成年人,想要拒绝。然而她的拒绝没能得到肯定,还是被陶宁背上了背,一步一阶梯,慢慢走下山。陶宁还安慰她:“真不重,你要是过意不去,下次你也背我好了。”徐秋意笑出声,细白的手指捏着纸巾给她擦汗。隔一会,徐秋意就会问重不重,都被陶宁抱小孩似的轻松一掂堵回了想要下地自己走的话。陶宁呼吸微急,语气还是轻松的:“你看,我都说不重吧。”徐秋意是好气又好笑,那点害羞的少女情怀被这抱小孩似的一掂给掂没了,她觉得陶宁现在跟抱知春没什么区别。走了一段路,刚刚被落后的一对母子跟了上来,那小孩指着陶宁大声道:“妈妈你看,猪八戒背媳妇!”那看着温柔娴静的妈妈马上一巴掌扇他屁股,温柔地说:“没礼貌,给姐姐道歉。”那小孩一边哽咽一边道歉,得到一句没关系后马上捂着屁股跑了。他妈妈歉然道:“实在不好意思,他总是说话没遮拦的。”又得到一句没关系后,她立马变得身后矫健,快步下楼梯去追儿子。这顿饭最终没能吃成,改道去医院拿药去了,医生再看见这擦伤时,如果身边站着的不是大股东之女,她真的会露出无语的表情。一点点云南白药就能搞定的事情,何苦拉她来亲眼看。徐秋意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被一句“现在特殊时期不能有一点差错”给堵了回去。回到家后,被陶言看见,自然又是一番大惊小怪,然后就被一袋子药劝服了。也是如此徐秋意才明白刚刚为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深以为论如何一招制服陶言这一方面,陶宁深有研究。不过只是擦伤,没几天就好了,又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徐秋意,连疤痕都没留下。距离高考的时间越近,班上焦虑的人越发得多,气氛变得更加凝重,金月吕心溪自然也不例外。两只曾经的快乐学渣终于感到了焦虑,头一回感受到什么叫这知识就是不进大脑的痛,做题做哭了,抽抽搭搭地继续写,把家里人吓得怎么哄都停不住。陶言本也担心自家金疙瘩会不会产生心态问题,但看她每天正常上下学,心态硬的很。不由骄傲起来,不愧是她女儿,大心脏的脾气跟她如出一辙。只不过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南宫御死了。掌权人交替更迭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没什么稀奇的,倒也不至于在明睿里也引起轩然大波。只不过南宫御不过六十五岁,身体也不差,去年生日的时候还添了个小儿子,没病没灾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徐秋意并不认识南宫御是谁,但她对南宫这个姓氏有所反应,多听几句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谁的生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