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每一寸皮肤都娇气得不行,轻轻一碰都留下痕迹,陶宁握了握拳,掌心有种磨擦充血后的肿胀感。陶宁不在意道:“只是勒红了点,没什么大事。”徐秋意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掌心,动作缓慢而珍稀,低低道:“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就应该好好呵护,不能沾染尘埃。”没听清的陶宁:“什么?”徐秋意说:“我已经报警了,等会警察就会过来。”既然已经报警了,陶宁也不多操心,还安慰徐秋意:“附近店面有监控,会证明是他们先蓄意挑衅以多欺少,我们是正当防卫,表情可以不那么沉重的。”徐秋意试图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失败了,内心挫败于好不容易的两人独处时光,却被这么一群人搅坏。没等他们缓过劲爬起来,附近辖区的派出所已经接到警情赶到现场。以为只是一场普通冲突的对面都大惊失色,当场软了腿,跑都没力气跑。他们中间不乏还在上中专的未成年,学校里打人都是被不了了之,没想到人在外面走反而叫来了警察,十分胆顿时去了七分,紧张得浑身冒汗。剩下的都是经常在街上溜达的社会人士,几进宫都习惯了,只顾着愤怒瞪着陶宁。派出所民警看了看那几张眼熟的脸,又看了看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些疑惑道:“谁报的警?”徐秋意便站了出来:“是我报的警,我和我朋友路过就被他们忽然冲出来就……”话音未落,栗子头愤愤道:“明明是她打的我们,我男朋友都被打得撞到垃圾桶了,你看这里都淤青了,你还有脸报警?”警察同志并不相信栗子头的控诉,盖因她维护的男朋友是派出所常客。陶宁奇怪:“那个不是她哥哥吗?”“……”徐秋意无奈看了她一眼,小声解释,“情哥哥。”陶宁这才恍然大悟。这恍然大悟的表情把徐秋意看得更加无奈,有时候她真的想扒开这人脑壳,拿一根情窍给她塞进去,瞬间通晓七情六欲。怎么会有人平时聪明的人,却在爱情方面一窍不通呢?徐秋意忽然恶劣地想:这人会不会被亲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殊不知陶宁没反应过来是因为这两人蠢得如出一辙,还长得有几分相似,误会了他们是真兄妹。原来不是兄妹相,是夫妻相。不管如何,全都被警察同志利索带回派出所,顺便拷走了附近店面的监控作为证据。花臂哥俩征战多年,没想到一遭输在了女人手上,内心十分不平,被推上警车之前还叫嚣:“有本事告诉我你是谁!下次出门小心点!”然后他的桀骜不驯都被警察同志的警棍打散,当着警察的面还敢威胁人,真当人民公仆和法律不存在?陶宁冷眼旁观:“好说,我叫陶宁,左耳陶,不得安宁的宁。”刚还跟出水的鱼扑棱的两人瞬间没声了,惊疑不定地互相对视,俱是瞳孔地震。他们两个之前有一份工作,工作地点就在皇冠对面当看大门的,后来因为想纹身被开除,但这已经是入冬之后的事情了。所以他们算是亲眼见证皇冠被查封后的落寞景象,他们也听喝醉的老板说过这些都是因为皇冠惹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陶氏唯一继承人,叫陶宁。老板还说她名字取得安分,人倒是把皇冠搞得不得安宁,一夜之间就倒了。不过也是好事,生意就全到他们这里了,要是有机会他真想亲自感谢这位财神爷。他还说其实这根本不可能,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见得到陶家大小姐陶宁。不会吧,不会就这么巧惹到了?不不不不不不,必不可能,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但花臂二号没憋住话,朝他同伴问:“是不是皇冠……”旁边传来一句问:“你也知道皇冠啊,那怎么还学不会遵纪守法?”扭头看去,说话的人不就是“不得安宁”,这回真的是把他们搅得不得安宁了。兄弟两顿时眼前一黑,能知道皇冠内情的人不多,他们两个也是听老板醉话才知道的,那面前站着的除了本人就是本人了。花臂哥浑身又累又痛,悲愤道:“不是,你好好的大小姐不当豪车不坐,跑出来吃什么路边摊啊!”陶宁:“你不也大冬天穿背心只图乐意,我吃路边摊我乐意啊,打人就是你的不对。”满头雾水的警察同志带走了悲愤交加,仿佛人生已经在此刻结束的哥俩,他们是几进宫的惯犯,跟未成年先分开问。栗子头隐隐觉得情况不对,几次想问,但又不敢问。然而被频频看去的徐秋意从始至终都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好像她是什么不需要放在眼里的人。事实上,从初中开始徐秋意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即便她把她关进厕所里泼冷水,下一节课徐秋意就会提着水桶当着全班的人面把她泼回去,就穿着湿漉漉的校服。徐秋意永远那么的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看着就让人生厌。老师们也都跟眼瞎了似的,都不舍得惩罚她,都喜欢她。有时候无视比愤怒更加令人讨厌,就是因为徐秋意的无视,因为她永远都不在乎,反而让她记很多年,不肯忘怀。陶宁人才坐下,神隐的刘叔终于出现了,他身上依然焊着西装,面色倒是难得的难看。他大步踏进这大厅,绕过试图跟他拥抱的醉汉,看见安然无恙的陶宁才轻轻松一口气。刘叔走到陶宁面前:“大小姐,下次请让我们随身跟随你,保护你的安全。”陶宁:“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先别告诉我妈妈,我会亲自跟她说,等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刘叔确定陶宁没有唬他,转身去签字。警察同志让那些没成年的必须叫家长来接,再一出来,就看见了刘叔,他端着茶杯问:“你是谁的家长?”说明身份后,就被带去签字了。陶宁见人出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冲徐秋意身后:“走吧,送你回家。”徐秋意被拉着站起来:“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吗?”陶宁理所当然道:“对啊,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送你回家啊。”徐秋意无言:“这算什么重要的事情。”陶宁:“那好吧,那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第二重要。”徐秋意:“什么?”“我饿了,刚刚体力消耗有点大,感觉肚子空空的。”陶宁一把拉过人,大步往外走去,“我们去吃第二顿吧,你想吃什么。”被强行带跑的徐秋意便陪陶宁吃了面,又送回了家。第33章 清冷校花狠狠爱过了年之后, 总觉得时间就算不是时间了。感觉昨天在窗边看,还能看见学校树梢上的冬雪,今天再扭头去看, 那白皑皑的冬雪已经被嫩芽取代。好像再过几次月升日落, 树冠已经是郁郁葱葱一片,墙上的数字一日日减少。所有学生都进入了紧张的备考状态,陶宁也不例外,她既然做了学生陶宁那也要加交一份满意答卷。如此状态, 连偶尔回家的陶言也被感染,过了几天后, 她便经常出现在家中, 减少了工作, 尽量在工作时间就处理完要务。陶宁知道她是想陪自己度过高考,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掌舵人来来回回进了多少次厨房,对她端上来的什么东西都照吃不误。没想到陶言干啥都悟性高, 做出来的东西都味道不错, 就是催人长胖。抱着我不能一个人圆润的想法, 陶宁就带去学校,午餐时间点兵点将,随机抽取幸运观众陪喝一碗。三人的态度一开始是很新奇的, 毕竟这是陶言亲自下厨, 这位大名鼎鼎的女强人碰过的锅铲估计都能发金光,都迫不及待地吃了,并赞不绝口。没想到这彻底激发了陶言的下厨欲.望, 一天一个花样, 快到中午就让司机送来学校。今日也是如此,三人一见到陶宁在学校包厢里拿出熟悉的白色保温桶都一哄而散。金月捂着自己的肚子, 布丁头摇得飞起:“不行不行,我已经胖了好多,裙子都换了一个尺码,我不能再吃了。”陶宁期待的目光看向另一个,吕心溪也把头要成拨浪鼓:“宁宁我真不行了。”最终还是徐秋意站了出来,跟陶宁一人一碗分掉了这份陶氏掌门人亲手炮制的考前补汤。两只白瓷碗互相一碰,勺子也不拿了,低头就是干。吕心溪啧啧摇头:“这碰碗碰得跟交杯酒似的。”正埋头喝汤的徐秋意顿时被呛了一口,陶宁顺手给她抽了两张纸巾。金月神情复杂地看身边啥都敢说的大萝卜,真是得天独厚的大漏勺,幸好没跟她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