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幼枝带着复杂的心情坐上马车,离开的时候,盛延辞还站在临王府的石狮子旁看着他的方向。 何至于此呢…… 宿幼枝到的时候,晋成伯夫人和前些日入门的金陵儿媳由仆从簇拥,已候在门前。 这只是个借口,阿又姑娘也只接触过四姑娘,原是随意一问,却不想大娘子面色变了变。 晋成伯夫人脸庞圆润,笑起来眼睛眯成缝,要过来牵宿幼枝的手,吓得他赶紧缩起来。 她转而又道:“早便盼着姑娘能来,好谢过姑娘对小女救命之恩。” 他瞥过周二,周侍卫默不作声去安排。 大夫人拦道:“若姑娘因此害病,小女定要懊悔自责,而且我等粗野,哪里敢劳烦御医大人,早便请大夫瞧过了。” 御医的确不好请,但晋成伯府虽前景不好,却也还没完全衰败下去,比起芝麻小官多少是有些面子的。 风寒说小是小,说大可是要命的。 临王府的侍卫依旧头也不回地去请人,晋成伯府哪里拦得住。 四姑娘是不是真的病了,他得让雪巧去好好瞧瞧。 说着还用锦帕沾了沾眼:“小女能得姑娘这般看重,是她的福分,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太忧心,想差了。” 但此时大家都没心思去在意。 一眼望去,枝木枯黄,虽打理得干净,却架不住太过空旷,除了一对石桌椅,竟瞧不见能入眼的东西。 哪怕晋成伯府朽意尽显,所领食禄也不至如此寒酸。 宿幼枝瞧了大夫人一眼,对方僵硬地错过视线,没敢看他。 大夫人似乎有些意外,却也没说什么,只走在前面,声音哀切:“自上次落了水,小女的身体便不大好,如今更是整日昏昏沉沉,连清醒的时间都不多。” 没有打扰她,雪巧出了门如实回禀,大夫人抹了抹眼角:“妾身替小女谢过姑娘关怀,待她好些,定去登门致谢。” “怎会麻烦……”大夫人还在说,见到身边人突然冲进去,惊得失色:“等……姑娘做什么?!” 雪巧立刻去做,晋成伯府的侍女想拦,却抵不过雪巧机敏,让她撩开了帐帘:“四姑娘?” 哪里是感染风寒的模样。 大夫人追过来,隐有怒气:“小女可是得罪了你,要这么磋磨她?” “可不是遭罪了么。” 大夫人愤怒:“你在胡说什么?” 听到临王殿下,大夫人眼里漫出惊惧,一时竟没能说出任何驳斥的话来。 哪怕有所猜测,雪巧也惊得抽气,语气中满是气愤:“这可是亲闺女了。”